虽然骆炳基在和自己商谈投降条件时提出了不得以各种理由对曾经支持司徒泰的各方势力进行清洗,但成大猷并不准备在实质意义上遵守这个约定,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如何来玩弄这把屠刀是该自己来把握分寸的,不需要败军之将来指手画脚。
当然成大猷也不会公然挑衅整个士绅贵族阶层,这会为稳定燕山局势带来负作用,也会影响自己的北伐计划,拉一帮打一帮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对于在九江府就运用得得心应手的成大猷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情,要从这些士绅贵族工商阶层中寻找一些头脑灵活能看清形势的人实在太容易了,甚至连暗示都不需要,就有人投上门来主动配合。
当梁崇信在东海掀起漫天血雨腥风时,成大猷同样在燕山和莱州磨刀霍霍,最终目的虽然不尽一致,但是表现出来的手段却几乎是像有某种默契,军管之后紧接着就是以查禁多顿和倭地奸细为名进行大规模的肃反运动,虽然在燕山和莱州两地西疆统治基础并不稳固,但在十几万精锐雄师面前,任何企图反抗军管方意图的行动都会被扣上谋逆的帽子无情的给予斩杀,甚至不需要接受任何监察机关的监控,战争期间,一切和平时期的约束都可以被抛之脑后,一切服从于大局。
梁崇信在东海的表现与成大猷在燕山和莱州的手段比起来无疑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撕开了一切温情脉脉的面纱,成大猷甚至没有任用任何当地的强力机关,一切行政部门皆被停止行使职责,所有大小官员都只能逗留家中等待传讯。
由各个师团精锐力量组织起来的临时宪兵充当了肃反运动的主力,一队队全副武装的临时宪兵在情报部门的帮助下迅速展开了极为高效的行动,从燕山到莱州,大批士绅贵族被毫无任何辩解余地的情况下就被投进了大狱,所有家产田地都被尽数没收充公,工商业者同样也遭受到了最苛刻的审查,凡是查悉未能就自己生意经营来路作出合理解释者皆以与倭人勾结遭到逮捕,资产同样被查封冻结。
以致于后世的历史学家们评价在燕云掀起了肃反运动其刻毒程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历史少有的披着合法外衣的抢劫和屠杀,十多名士绅贵族被军管会认定犯有投敌叛国罪直接判处并执行了死刑,还有六名士绅因为不堪军方宪兵的虐待在大狱中上吊自杀,多达六十多家涉嫌非法与倭人和多顿人交易禁运物资而被监禁,所有资产被没收,这些遭到军管会认定的罪犯家属立即被押送到莱州外海上距离大陆二十里地上的大竹山岛流放羁押。
成大猷在燕山和莱州掀起的肃反运动固然引发了整个燕云地区士绅贵族的强烈反弹,但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这种反弹的力量却显得太过微弱,而面对稍有反抗的行径,临时宪兵们便立即给对方扣上企图反叛的帽子进行血腥镇压,屈指可数的两家进行了反抗的士绅皆被毫不留情的实施了全家捕杀,仅剩下一些女性成员被直接流放到了腾格里草原为奴,这样残毒的手段让一直以坚毅不屈为风骨的燕云士绅被吓破了胆,面对这种毫无理性可讲的屠刀,他们只能低垂下高傲的头,原来还想保持孤傲不群的风度应对西疆人的统治,现在却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怀疑这位太平余孽的变态将军是不是有杀人的嗜好,也没有人愿意去挑衅成大猷的权威,如果被他抓到机会发威,那真正会带来太过恐怖的结果。
成大猷在燕云的大屠杀带来好处是所有人都难以预料的,当燕云正式结束军管由新任总督宣布地方政府接管治理时,顽固的士绅贵族势力已经被成大猷制服得温顺若绵羊,而当成大猷离开燕云时,燕云诸府府城中几乎时家家户户悄悄鸣香叩谢送走了一具瘟神,当然这仅指那些在这次行动中遭到了无情镇压的士绅贵族和大工商业者,而那些从事主被斩杀后政府收回土地低价拍卖获得了土地的无地农民却是真心真意的烧香拜佛保佑他们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