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来到原来博南府曾经盛极一时的商业区,但如今已经是一副残破萧条的模样,几家苟延残喘的商家也门可落雀,让人倍感心酸。无锋见此情况也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哦?”李无锋的话让司徒彪从思索中惊醒过来,蜻蜓点水般的随意看了看,司徒彪便回到了马车上,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多少心思来关心博南的经济情况,他更想知道的是向自己介绍情况的这个人心目中对自己的看法。
马车绕城建一转后又驶向了城外,虽然李无锋也看出这位六殿下好象对博南的情况不是很在意,但他还是要让司徒彪看一看博南府目前存在的真实情况,让他回去也向帝国中央各大臣们和皇帝陛下反映反映。虽然无锋对帝国中央的支持并不抱什么幻想,但有人帮这哭哭穷叫叫苦至少不是坏事,起码也能让有些人获得一些心理平衡。
这是一片开阔地,三三两两的窑炉分布其间,枯萎的杂草在强劲的西北寒风中瑟瑟发抖,间或可以看见几只野狗出没。
李无锋和司徒彪都下车走上一处高地,“殿下,这里就是帝国原来有名的官窑区,那边则是私窑区,十多年前,这里无论白天黑夜,路上都停满了等待装货的运输车辆,所有的窑炉日夜加班加点,人歇炉不歇,商人们在这里昼夜等待,夜间这里也是一片灯火通明,繁盛一时啊!”
李无锋的话终于勾起了司徒彪的一丝兴趣,“哦?想不到现在这里竟落到如此这般田地。”一边感叹,司徒彪也在仔细打量这一片曾经辉煌的窑区。
“听说索格娜贵妃(司徒彪之母)的娘家也是五湖郡的望族,好象也经营着相当规模的陶瓷生意啊,不知殿下对这里的生意有没有兴趣?”
李无锋语气平淡的几句话传入司徒彪的耳中,却不由得使司徒彪的脊背上泛起一阵恶寒。自己母亲的娘家即使在朝中也并无多少人知道,至于支持自己的娘舅家的资金来源有很大一部分的确是来自经营陶瓷生意,这更是少有人了解,这个李无锋的嗅觉居然如此灵敏,这不禁让司徒彪感到一丝震惊。
司徒彪的脸色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但那一瞬间的失神已经被无锋看在眼中,“殿下不必多疑,什么人支持了我,我至少也要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您说对不对?”李无锋的嘴角已经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
“李大人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啊!”司徒彪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笑呵呵的拍了拍无锋的肩膀,“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我可以劝说他们来这里投资,不过你怎么解决这里货物的销路问题,也就是商路问题?罗卑人虽然新败,可你的力量对他们来说并无优势,更何况北线商路有很长一段都在他们的范围内。”
无锋对司徒彪的应变能力也相当佩服,他不但马上恢复正常而且对自己的建议也一针见血的指到了要害,如果自己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就很难赢得他的相信。
“殿下放心,倘若我连这一点都没有把握,怎么敢在殿下面前提出这个建议呢?不瞒殿下,我已经与罗卑人达成有关商路通行的初步协议,这是一个对双方面都有很大好处的协议,我想在没有绝对把握战胜我们之前,罗卑人大概会遵守这个协议的。”无锋眨了`眨眼睛,轻描淡写的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透露出来。
司徒彪有些震惊又有些讶异,对外缔约这是帝国中央的权力,无论是地方哪一级政府都无权作出决定,即使如三江林家或天南郎家也未敢尝试过,这样做很容易激怒帝国中央。而这个人居然毫不在乎的说出来,他难道就不怕外人知道吗?
沉默了半晌,司徒彪才抬起头,双眼注视着李无锋的双眼,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显得平静无波,“李大人就不怕我回去告密吗?”
无声的笑了笑,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就象殿下您刚才说的,和聪明人谈话毋须掩饰,对我的伤害并不能为殿下带来什么好处,利益的结合足以压倒一切,我们双方都互相需要,这就是我告诉您这个消息的前提。”
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悄悄在司徒彪的心里蔓延,和李无锋打交道到底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还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呢,他的脑海中忽然跳出一句话:“与狼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