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应该叫你霍休,还是上官木?”陆小凤问。
听到上官木三个字,霍休的表情很镇定,面不改色,和阎铁珊、独孤一鹤的表现完全不同。
“霍休和上官木本就是一个人,你当我是霍休,我就是霍休,你当我是上官木,我就是上官木。”
霍休说话的时候,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红泥炉上的破锡壶,好像破锡壶里的酒的温度远远比这三个识破他本来面目的高手更要值得他关心。
苏阳却道:“霍休是陆小凤的朋友,到朋友的地方,会有热情的招待;而上官木是金鹏王朝的叛臣。你对我们的态度,完全取决于我们对你的态度。”
“不错。”霍休抬起头望着苏阳,眼中流出一丝赞许:“你很有做生意的天赋,若是你当我是霍休,可以来跟着我做做生意。”
做做生意这四个字从霍休嘴里说出来,其价值绝不是一字千金。
跟着霍休做做生意,那就和跟着皇帝当当官没有太大区别了。
苏阳却摇头道:“不行,我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往往都不适合做生意,因为聪明人都比较懒。”
霍休想了想道:“不错,你们确实很聪明。很少有人能顺利地就找到这里来,看到门上的推字时,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不肯推门的,不推门就根本进不来,看到转字若是不转,无论谁也休想走出我那九曲迷阵,看到停字不停,纵然不被乱箭射成个刺猬,也得掉在油锅里脱层皮。若是不喝那酒,早就被迷倒了。只可惜这么聪明的几个小伙子,却偏偏要和我一个老头子为难。”
陆小凤忍不住的叹道:“其实我们从来没有答应过大金鹏王要去杀谁,我们只是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阎铁珊死了,独孤一鹤死了,霍天青也死了,似乎有一只手在推动着他们的死亡,我只希望这一切不要是你幕后主使。”
“当年的事,你们知道多少?”霍休不紧不慢的问。
陆小凤道:“你跟阎铁珊,独孤一鹤,上官谨,本来都是金鹏王朝的重臣,金鹏王朝覆没时,你们三个受命带着内库的珠宝财富,上官谨带着金鹏小王子,来到中土。但后来你们却一直没有找到上官谨和小王子,于是就吞没了这比财富……”
霍休一直安静的听着,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你错了。”
陆小凤皱眉道:“错了?”
霍休道:“我们并非吞没了财富,而是接受了财富。”
“接受?”
“是的,我们虽然没有找到他,但是他却给我们留下一封信,一份只有金鹏王朝嫡系后裔才能写出来的信,大意是说永远不会和我们相见,那笔财富就送给我们,作为我们多年为金鹏王朝效命的酬谢。”
“他难道有病?”陆小凤奇道。
霍休目中忽然露出种无可奈何的悲伤之色,缓缓道:“我们那小王子,从小就已被人称为‘诗书画’三绝。这么样的一个人,他的生性自然是恬淡的,对于王位的得失,他并不在乎,只想能诗酒逍遥平平静静的过一生,何况上官木带出来的那一份的财富,本就已足够他逍遥一生的了。可是他若承受了这笔财富,就得想法子利用这笔财富去复国,吃很多苦,而且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
“可是这些年来,他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于是他就来找你们讨要?”苏阳问。
“是的,任何人若是只会花钱不会赚钱,再多的钱也有花完的一天。有时候一场半个时辰的赌局就能让你倾家荡产。”霍休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