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吼了一句,声如奔雷。
……
……
方解猫着腰向前急冲,没有冲向卓布衣他们而是直直的冲向那个高坡上指挥着叛军的将领。
他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极致,脚下踏出来的尘烟连在一起,一条黄龙似的直扑高坡的叛军将军。这将军身边只有十几个亲兵,手下人都在黄牛河边围攻给事营的人。他的亲兵看到有人冲过来,立刻大喊了一声抽刀迎了过去。
叛军将军侧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从马鞍一侧将硬弓摘了下来,取出一支破甲锥瞄准之后,一松手那羽箭就朝着方解射了过去。急速向前之中的方解听到弓弦响,伸手在面前随意的一拨,恰到好处的将那支破甲锥挡了出去。那箭打着旋飞向远处,咄的一声的戳进一棵大树上,箭羽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叛军将军脸色一变,他根本就没有看清那箭是怎么被挡出去的。眼看着方解速度比奔马还要快,他立刻抽出第二支羽箭射了出去。方解狂奔之中身子往前一伏,羽箭贴着他的后脑飞了过去。
一个叛军挥刀迎面斩向方解的额头,但是他的出刀速度显然要比方解向前的速度慢了一拍,他的刀子才举起来,方解的肩膀已经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上。咔嚓的一声,这人的前胸立刻被撞的塌陷了下去,也不知道断了几个肋骨。
方解身子不停,一拳将拦在前面的一个叛军士兵面门砸的凹陷了进去。这人的整张脸都被这一拳砸没了,鼻子不知所踪,嘴唇被豁开,牙齿被打掉了大部分塞进嗓子里,两颗眼球从眼眶里爆了出来,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士兵的身子猛地往后倒了下去,后脑又重重的撞在地上,头上的皮盔立刻就憋了下去,一股浓稠的血液缓缓的淌了出来。
方解身形一转,一脚踹在一个叛军士兵的前胸。这士兵的身子被踹的向前弯曲,后背的衣服噗的一声被劲道冲破。他的身子炮弹一样朝着远处飞了出去,落在高坡下面滚出去很远。
两个叛军一左一右夹过来,两柄横刀平着推向方解的胸口。方解身子向后一仰,双膝跪在地上向前滑了出去,在滑过那两个士兵身边的时候,方解左右手同时向外击出,两条胳膊搂在那两个士兵的小腹上,带着这两具弯曲如虾子一样的尸体向前滑出去足有两米,那两个士兵同时吐出一大口鲜血,里面还夹杂着被方解震碎了的内脏碎块。
只是一瞬,方解连杀五六人。
他身子一挺站起来,将手臂上挂着的两具尸体朝着马背上那个叛军将军掷了过去。那将军脸色大变,他本身武艺就不俗,身材魁梧健硕,可如方解这样将两个人掷出去四五米远他自问也无法做到。
他下意识的身子向后一仰,后背贴在马背上躲过那两具尸体。
他才直起身子,恍惚中看到方解已经到了他身边。他慌乱的去摸腰畔的横刀,手才触碰到刀柄就被方解一把抓着裙甲从马背上拽了下来。扑通一声,叛军将军扑在地上,激荡起一片尘烟。
方解一脚踩在他的后脑上,就如同踩碎了一个西瓜似的。红的鲜血白的脑浆一股脑挤了出来,噗的一下子喷的到处都是。方解再一脚将尸体踢开,然后从背后将朝露刀抽出来,一刀将那杆戳在地上的将旗斩断。
旗杆吱呀一声倒了下去,那面墨绿色的大旗呼啦啦抖动着落在地上。
“将旗倒了!”
有眼尖的叛军士兵看到,立刻喊了起来。围攻给事营的叛军顿时一乱,失去了指挥的叛军阵型立刻动摇起来。
将死
士兵们就等于没有了大脑。
卓布衣看到了方解斩杀那个叛军将军,立刻大声喊道:“贼将已死,援军将至,杀啊!”
春姑他们本来已经很疲乏,看到方解将敌将杀了之后精神一震。十柄大陌刀车轮一样转起来,雪亮的刀光中,人头一颗接着一颗被斩落。
方解杀了那将军之后没有停留,跃上那将军的战马,朝着叛军人群冲了过来。他才从高坡上冲下去,身后至少五百骑叛军的骑兵就跟着冲了出来。方解回头看了一眼,脑子里忽然一亮。
“大隋援军杀到,将叛军斩尽杀绝!”
他这一声大喊,围着给事营的叛军立刻一乱。他们只看到方解杀人斩旗,然后就看到方解带着大队骑兵涌了出来。慌乱之中,有人来不及辨认那些骑兵是敌是友就开始往回跑。
“隋军过河了,快跑啊!”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叛军的士气立刻就散了。
这些人本来就不是正规的战兵,其中有一大半是叛军裹挟来的百姓。这是一支安排在黄牛河北岸戍守的军队,正是殷破山的疑兵。叛军的精锐都在大营里,外面摆着的人马都是战力最烂的。
这个折冲营的叛军本来是奉命到河岸监督民工打桩,意外发现了那绳索。春姑他们几个又都是死心眼,明知道对方人多还是没有撤走。十柄大陌刀敞开了杀,将叛军杀穿之后冲过去守着绳子寸步不退。
方解纵马中挥刀接连斩杀了七八个叛军,一开始只有少数人溃逃,但这种恐慌一旦传染起来,速度比瘟疫要快的多!
八九百名叛军士兵开始向后疯跑,而后面追上来的叛军骑兵将领则气的骂娘。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河对岸传来一阵号角声。
领兵的骑兵将领猛的勒住马朝着南岸看过去,只见河对岸大队的黑甲士兵正在岸边集结。十几架弩车缓缓的推到岸边,那些隋军士兵已经在往里面装填重弩了。岸边,士兵们将浮桥推进河水里,一块一块的拼接着。
他脸色一变,刚要下令吹角示警,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生擒那个穿黑衣的!”
他指着方解大声喊道:“此人必然是隋军的大人物,不然对面的隋军不可能这样急着过河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