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青牛甩开他的手。
“方解……”
方解对他笑了笑:“必须帮。”
“我别人都不太担心,那些部下我可以调他们离开,但是我那几个女人不好办……完颜云殊还好些,心地单纯也不懂修为,好骗。沐小腰和沉倾扇根本骗不了,我要是和罗耀决战她们两个死也会一起上,这点自信我还有。所以我想拜托你,把她们两个制住,带走。”
“至于桑飒飒,她和我之间谈不上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但因为某些原因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这个女人修为比你不低,不好对付,而且太聪慧,骗都不好骗。要想让她走就只有一个办法,这办法有些特殊,就不需要你劳神费力了,而且这事你也干不了。”
方解笑了笑,有些洒脱:“找你来就是这些事,帮我办了。”
……
……
安静
无法描述的安静。
项青牛如石像一样蹲在那里看着方解,他就这么看着,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方解还在一口一口的喝酒,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贪杯过。
“其实仔细想想。”
方解对项青牛笑了笑:“你我之间也谈不上有什么特别深的交情,一共也没在一起相处过多久,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看我特别高兴,因为我也是这么看你的。所以我想来想去,这事儿也只能拜托你了。千万别想着和我同生共死什么的,没到这一步。在草原上归来的时候你我还在谈合作,那样的关系反而更纯粹一些。”
项青牛忽然怒了:“那你现在给我什么利益!”
“没有”
方解摇了摇头:“这次是个亏本买卖。”
“老子不接!”
项青牛咆哮道。
“你来了。”
方解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怎么可能不接?你不用我去多解释什么,应该明白我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在朱雀山的时候我目睹了你二师兄项青争追大轮明王的场面,那个时候我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死确实是一件很让人满足的事,但无论如何都显得自私了些。”
“你考虑过她们吗?”
项青牛问。
“考虑过”
方解道:“怎么可能不考虑?可是考虑归考虑,决定归决定。”
项青牛回头看了一眼沉倾扇和沐小腰她们几个女子站着的地方,眼神里有一种悲伤越来越浓烈。
“老子刚才已经哭过了,哭的是我二师兄。”
他咬着牙说道。
“留着点。”
方解将最后一口酒喝尽:“万一我死了,你也像模像样不许敷衍的哭一次。你是道尊嘛,大有身份的人,能给我落几滴泪我也倍儿有面子。你是中原有道宗以来最年轻的道尊,虽然仔细算起来道尊到你这也就传了两代……哈哈……可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很牛-逼的。”
“滚你大爷的……”
项青牛骂了一句,鼻子有些发酸。
“你他娘的既然拿我当朋友看,今儿这话就不能这么说。”
“应该怎么说?”
方解问。
项青牛指着方解的鼻子说道:“你他娘的应该问我,项青牛,你怕死吗!老子肯定说怕死,说不怕死的也绝不是项青牛。但是你要跟老子说,项青牛你怕死也得帮我个忙一块杀个老妖怪,我要是说不肯那也绝不是我项青牛!”
“我知道。”
方解拍了拍他肩膀:“如果不是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我也不会万里迢迢的把你找来。其实想想人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个在最关键的时候可以托付最重要的事的朋友,我是幸运的,认识你。你是不幸的,认识我……”
方解笑了笑:“就这样吧,她们几个我就交给你了。你是道尊,别跟我说你打不过她们,丢人!”
“方解!”
项青牛叫住转身要走的方解认真的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方解沉默了好一会儿,很仔细的想然后很仔细的回答:“如果你们都在,我一分都没有,因为罗耀不管是伤了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冷静。如果你们都不在,我还是一分把握都没有,但我会很冷静。”
项青牛沉默,无言以对。
方解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转身往小院那边走:“希望沫凝脂可以帮我问出一些什么,她的本事在于她能让一个人失去理智,而一个人失去理智之后就会泄露很多东西。如果阿莫萨能松口,或许我就有一分把握了。”
“方解!”
项青牛再次叫住方解:“你真的要一个人去面对?”
方解回头,对他笑了笑,语气平淡温和但笃定坚定的说道:“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从来都是。
“胖子”
方解对项青牛攥了攥拳头:“帮我这个忙,明天后天这两天帮我带走她们,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去你梦里骚扰你。要是你没做到,你大爷的准备好后半辈子夜夜睡不好吧!要是不把你吓得每晚尿炕,我就不是方觉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