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文秀道:“属下虽然没有到过长安,但可以想象的出来倾二百年盛世大隋之力打造的这一圈城墙有多牢固高大,即便是咱们有火器营,想要攻破那城墙也难。”
“而且……”
独孤文秀道:“长安城里的事,咱们也不太了解。城中除了杨坚留下的那五千铁将军之外,还有多少兵力?如果能提前打探清楚,对进攻大有裨益。”
“不难”
吴一道笑了笑:“我手下有个叫酒色财的胖子,在长安城里。他的轻功纵然说不上天下无双,可是想进出长安城也不是太难。”
方解点了点头:“酒色财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跑起来就好像一团被风吹着飘的柳絮。”
“虽然……看起来是很大的一团。”
独孤文秀眼神一亮,他实在没有想到方解居然在长安城里留了一颗棋子。
“不只是守军的数量,若是能和长安城里咱们的人联络上,那么完全可以分化城中那些显贵。杨坚死了,他手下大将韦木率领五千铁将军守长安,这就好像给本就是绝对防御的长安城安上了一柄刀子,非但可以守还可以攻。不过,属下以为长安城里那些达官显贵可不是都想陪着韦木死守。”
吴一道点了点头:“那些人,最会见风使舵。初时或许他们不会有什么举动,但只要主公一战打出威风,不少人会主动联络主公。”
方解嗯了一声:“酒色财不是个笨人,他若是得知大军到了的话,自己知道该做什么。”
吴一道想了想说道:“长公主的讨逆檄文……”
他看向方解,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发!”
方解没有什么犹豫:“通告各地。”
“接下来要说的就是粮草了……”
独孤文秀道:“不算陈搬山和陈定南的队伍,主公亲率的人马总数要超过五十万人,再加上战马牲口,这样庞大的队伍,每日都要一笔巨大的消耗。咱们带着胜屠和杨坚的军粮,再加上从朱雀山那边带过来来,再加上江南诸家族敬献的……估计着够大军一个月所需。再多也不能带了……”
“看起来粮食暂时无忧,可是到了江北之后,那地方已经被王一渠高开泰扫荡了两三年,百姓困苦,土地贫瘠,想要补给军粮困难。如果是从朱雀山大营那边往北边运,那么侯爷的船队和水师就要被占去一大部分。”
他摇了摇头:“最好还是能在江北解决粮草的问题。”
“所以……属下所标注出来的路线,在这里转了一个小弯……”
独孤文秀指了指一个地方:“安庆仓”
吴一道则摇了摇头:“高开泰在江北这几年,只怕早就已经把安庆仓吃空了。”
“不一定”
独孤文秀道:“高开泰之所以搜刮百姓那么狠,我以为不是他把安庆仓吃空了,而是他想把安庆仓留到最后。我特意了解过高开泰这个人,是个性子里极谨慎的。他的队伍先吃掠夺来的食物,留着安庆仓里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终究是要打的。”
方解想了想说道:“粮草的问题,除了安庆仓和朱雀山大营之外,还有信阳城的欣口仓。从欣口仓调粮食顺水路北上,是最快的。”
他一边说一边往马车外面看了看:“快到江边了,已经能闻到一股子河腥味。”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响起陈孝儒的声音:“主公,前面江边有不少名门大户的人和数不清的百姓聚集,说是要劳军。”
“劳军?”
独孤文秀笑了笑:“到了他们做姿态的时候了。”
“劳军带来多少东西?”
方解问。
陈孝儒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木盘。
“除了粮草之外……还有这个。”
方解侧过头看了看,心里忽然一紧。
那大大的托盘上,放着一套灿灿生辉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