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倒是像个男人的样子,虽然还是个半大孩子。”
沫凝脂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然后摇了摇头:“你是来杀人的?你这样大年纪的人就开始以杀人为生,或许真是一件挺可怕的事。因为你接下来还有很长的时间继续去杀人,会有很多的人死在你手上。”
听到那个女人说自己像个男人这句话的时候,七先生的眼神里猛的有一股凌厉冒出来,带着一股透彻的寒意,如万年不化的坚冰一样。
“你是方解的女人?”
他问。
沫凝脂没有回答。
她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发怔,她本想摇头说不是,可是心里却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阻止了她摇头,那个奇怪又恼人的东西甚至逼着她去承认。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点头。但对于七先生来说,她这样的表现无异于默认。
“他好像有几个女人,那就先杀你。”
七先生觉得自己心里有一股火在烧,烧的他五脏六腑都那么痛苦。他必须让自己杀人,用血来浇熄那股火。如果不杀人,他怕自己被这股火烧烧死。
“杀!”
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沫凝脂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会突然变了。隐隐间她觉得是自己刚才的话刺激到了他,但是却不清楚是哪一句。
七先生猛的往前一推双手,那个直径一百米的黑色的圆随即朝着沫凝脂冲了过去,这样巨大的一个半球飞过来,有一种很压迫的气势。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半球,在人们的固有认知中半球就是球的一半,从中间剖开,不管是哪边的一半都是半球。这样解释绝不是废话,是因为七先生的半球不是这样的半球,而是球中间的那一块。将一个球分成三份,上边去掉一份,下边去掉一份,中间那部分就是现在七先生控制的半球的模样。
刀
沫凝脂缓缓的抬起手然后往下一劈。
极简单的一招,没有任何修饰。即便是你问一个孩子如何用刀,他也会举起自己的手往下劈一下来告诉是这样用刀的。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孩子的回答一定会让他觉得好笑,因为他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刀,就是这样劈的。
一柄几十米长的巨大长刀出现在天空,然后以一种即便是面前拦着一座大山也能将其劈开的威势落下,狠狠的劈在七先生的半球上,嘭的一声巨响之后,半球向前的速度被逼的停顿下来,整个半球都为之向下一沉。
巨大的力度下,百米半球下面的尘土全都飞了起来!
但,半球没有破坏一分。
沫凝脂微微皱眉,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竟然……”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而是将手里拎着的那柄普普通通的长刀抽了出来。之前的刀,是她修为之力。
沫凝脂将长刀抽出来,眼睛里有无数柄刀子闪烁,她所有的修为之力都灌注在双手上,然后注入进那柄长刀之中。
她跃起,劈落。
轰!
刀将半球斩落在地上,就如同一座大山从天空中落下来。半球落地,整个地面开始下陷!站在半球中间的七先生就如同被一柄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似的,鼻子里,耳朵里,眼角,嘴角,全都有血缓缓的流出来。
这一刀,太重。
“好强的一刀……不过可惜,你发不出这样的第二刀了吧?”
七先生挺直了之前被压弯下来的膝盖,眼神里都是冰冷:“原来我错了,不是女人不该死,而是所有的女人都该死……当初,我为什么要那样选择?”
自言自语,他眼神里的怒意更浓。
“去死吧!”
他猛的往前一推双手,半球迅速的往前推进,与此同时,半球上飞出无数的黑线,就好像一条条细长的蛇一样卷向沫凝脂,想把她卷住拉进黑色的半球之中。黑线太密集,比暴雨还要密集。
沫凝脂的眼神一凛,有无数柄细小的刀子从眸子里飞出,无形,但绝对锋利。每一柄无形的小刀都对上一条黑线,将其崩开。一开始的时候刀子将黑线彻底封住,但是没多久之后,黑线在数量上远远超过了眸刃。
一团黑线,如妖怪飞舞的乱发,卷向沫凝脂。
“定!”
就在这时候,有人在沫凝脂身后喊了一声。然后一道黑影飘过来,拉着沫凝脂的手臂将其带向后边。没有任何东西出现,没有武器没有天地元气,但是那乱舞的黑线却骤然停在半空。就好像黑线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无形的高墙,黑线撞在上面之后全都被阻止住。
这是一种极诡异也壮观的场面,就好像天空中被人泼了一瓢墨,就要淋下来的时候,墨忽然静止在空中。而就在黑线被定住的同时,七先生觉得自己也被定住了,四肢……甚至整个身体都被定住,哪怕只是那么一瞬,他也感觉到了恐惧。这种被禁锢的感觉,让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虽然很短暂,可那是一种很深切的恐惧。
七先生收回一部分修为之力,强迫自己挣脱开那种束缚后往远处看了看,于是看到又来了两个女人,很美很美的女人。
现在,站在他面前,有三个很美很美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