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着深田恭子喋喋不休,陆宁随口应着,铜镜里,身后帮陆宁梳头的两个秀美小姑娘,正是辑子和资子。
“哦是什么意思?你去不去啊?”深田恭子俏脸上神情多少有些无奈。
陆宁笑笑:“你去就好了。”
右大臣源高明,要见昨晚击杀并擒拿盗匪的深田恭子部下,派来见深田恭子的近侍更暗示,右大臣有感平安京治安混乱,阴阳寮官员都勾结盗匪洗掠,实在堪忧,是以准备学习中原,绕开卫府,在平安京设总巡捕房,招募民间义士维持治安,并希望深田恭子推荐总捕头人选,最好便是昨日击杀群盗的飞隼武士。
不过陆宁自然不想见左大臣、右大臣乃至天皇这种平安京的最顶级权贵,对他们行礼,那是不可能的,不行礼,又显得自己这个齐人布衣都如此狂妄看不起他们,对齐人扩大在平安京的影像,有害无益。
至于做什么平安京的总捕头,更是天方夜谭。
不过,总捕头如果由齐人出任,当然最好不过。
琢磨着,陆宁笑道:“总捕头你推荐盛重吧。”
飞隼团扩编,二王也加入了进来,这些飞隼团武士,虽然是东瀛本地人,关东的豪杰,但在入大齐军籍的那一刻,也便成为了齐人,虽然现今脱离军籍加入了东海百行海外雇佣兵行列,但籍贯都是新齐城、新唐城、静海道、安东道等地人士,自然属于齐人。
“由得你。”深田恭子顿了下,问道:“两位内亲王,还怎么办?来平安京许久了,也不见有人询问两位公主的下落。”
正帮陆宁梳头的辑子和资子,小身子都微微一颤,眼里,都隐隐有些难过。
两人失陷在关东,现今,从关东来的齐人上使,还有经历过关东战事又在尾张崛起的深田殿都到了京都,但她俩好像被遗忘一般,根本没人跟齐人或深田殿打听过她俩的消息。
陆宁微微蹙眉,这种话,其实不必当着两个小丫头的面讲,深田恭子显然是故意的。
“我看两位内亲王,从此便跟着班大人吧,我寻的乡下野丫头,也服侍不好班大人。”深田恭子随意的说着。
陆宁摆摆手,“现今平安京的大人们,斗得厉害,怕是关心辑子和资子的,也怕询问起来,成为影响日本和大齐关系的难题,他们多半以为辑子和资子不是遇害,便是成了贼兵战俘,境遇悲惨呢。”
深田恭子讥讽一笑,“那不更该询问么?如果不是遇到班大人,两位内亲王被贼兵霸占,现今生活地狱一般,不更该快些救助回去?”冷哼道:“什么万世一统血脉高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辑子和资子小脸更是黯然。
陆宁有些无奈,这深田恭子的父亲平将门,自立为新皇叛乱,结果兵败被杀,深田恭子怕是从幼小时,便对京都的天皇一脉无比仇恨。
是以,中原统治者在起家时大肆宣传,统治稳定,阶级固化后又会尽力令底层民众淡忘的名句都上来了。
说起来,现今中原,可不也在灌输“穷人就是因为自己不努力自己懒惰”的思想?如此,一切社会的不公,资源分配的不对等,剥削的本质,都可以一言蔽之。
而很多津津乐道宣扬这种思想的,却不知道在真正权贵眼里,其一样是为他们创造剩余价值的韭菜罢了。
站在了亿万万人之上,垄断着最大份额的财富,陆宁有时候深思,也暗暗觉得永远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人类社会恐怖如斯,但至少现今时代,也只能这样运转下去,自己统领的族群才会进步。
如果科技发展到自己梦中的那个世界,才有改变的可能吧。
胡思乱想着,陆宁对辑子和资子道:“好了,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