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贫瘠苦寒,听闻因为这几年连续降雪,你们的人口还在下降?”陆宁问。
“是啊!”
“对,大埃米尔,还请怜悯我们,今秋税额,怕我们缴不足。”
听陆宁引出这个话题,这些头人立时七嘴八舌开了锅,都是希望今年能少缴些人头税。
他们说的是本土化的突厥语言,发音略显怪异,但陆宁也能听得懂。
而他们也算是距离齐城极为偏远的部落代表了,便如对齐城长官的称呼,齐城附近的权贵乃至民众,都会用中原发音来称呼“经略公”,而这里的头人,还是按照过去称呼管理本地的总督的习惯,称为大埃米尔。
“我们的子女,都要送去齐城,对吗?”有位酋长问,显然,他更关心子女被送去齐城做人质的事情。
陆宁摆摆手,侧头对阿明道:“你和他们说。”起身走出了草棚。
亲自来到这古尔山区,自不是只为了笼络这帮彪悍族群,而是准备将其迁徙到漠南西南方安置,也就是传统波斯地的东南边境,如此,谢丽孜姐妹兄长建立的南礼萨国,加之古尔人势力,一南一北,变成了大齐边陲和波斯核心地域的缓冲地带。
这对古尔人来说,自然是千载难遇的良机,如齐国这般强大的帝国支持下,令他们进入一片沃土立足甚至建国,对他们整个族群来说,都是命运的转折点。
果然,陆宁走出草棚没几步,就听草棚里哗一声热闹起来,群情汹涌,但都是激动和兴奋,显然是阿明大体提出了这个构想。
陆宁缓步前行,前方,两条浅蓝色军官制服裙身影的娇艳美少女,正给老幼妇孺发放糖果和额外的肉干,这些老幼妇孺们,都满心激动的表示感谢,谢丽孜姐妹,也都满是开心。
从人类角度来说,帮助弱者本就可以激发起一种本能的舒畅情绪。
陆宁驻足看了会儿,便向一旁的坎儿井走去,在这古尔山区,坎儿井是很难得的水源地了,此时几名古尔壮汉,正从坎儿井的水池中用木桶舀起清水。
陆宁慢慢走着,看夕阳渐渐落山,不知道怎么,心中莫名有些惆怅。
思乡,但却不知道,前世今生,自己的故乡,自己的家,又到底是哪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