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诸妃哪里会知道这些,何况,便是自己来说,所谓公历纪年,也不过是西方纪年方式,用耶稣诞生作为元年,现今来说,也大可不必在意。
说说笑笑,有宫娥掌灯,却是不知不觉,几个时辰已经过去。
“啊,圣上,诸妃嫔还依次等圣上叙话呢。”折赛花惊觉。
陆宁本想说就不见了,咱们继续说话,可想想,妃嫔们都在排队等着呢,身子弱的,可别出个好歹,何况,还有几个自己也想尽快见到的,微微点头,说:“那咱们晚点再叙话。”
诸皇妃纷纷起身告辞。
接下来觐见的,是诸妃。
顺妃大蜜桃、丽妃小蜜桃、云妃青城、敬妃苏小小、和妃赵昭庆、华妃鲍金娥、安妃黄宝仪、僖妃阿蜜骨。
共八妃。
和她们叙话有半个多时辰,便是诸嫔,里面很有几名昔年的青娥卫成员了,如甘英秀、李师师、徐冬冬都在列。
至于美人、才人、贵人等二十七世妇,以及御女、采女、宝林等八十一御妻,今日便没资格觐见了。
皇妃、妃、嫔,都是中原人,此外东方文明圈的东瀛、高丽、占城等属国,有世妇或者御妻,西域南域女子,便入不得宫了,当然,唯一例外便是印度第一美女艾西瓦娅,跟随陆宁很久,历经艰险,已经被封为美人,当然,印度南部南域地,现今已经是大齐领土。
见完嫔妃,又是未成亲的皇子皇女们,陆宁在他们眼里是严父,一个个耗子见到猫一样,都大气也不敢吭。
陆宁心中叹息,儿子女儿小时候自己极为喜爱,但他们长大了,都有了自己思想后,顾虑变多,和自己也就不如以前亲近,自己这皇家,和其他皇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最后,陆宁却听女官禀道,太子和太子妃一直在东华宫等候觐见呢。
本来自己午时才醒来,已经传话明天见他的,却不想,夫妻一直等到现在。
东华宫是太子幼时所住宫落,现今也只有入宫见自己时,才会在此歇脚。
“传他们来吧。”陆宁挥挥手。
脚步声响,暖阁金龙锦帘一挑,进来一男一女,正是太子和太子妃。
“父皇,儿只恨自己愚钝,不能为父皇分忧,累得父皇花甲之年,还要异域奔波!”太子进来便跪下砰砰磕头,泪流满面。
陆宁蹙眉,这儿子,长得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眉清目秀俊美无比,但比自己这个年纪时可老成多了,而且现今看起来,留了胡须,倒好像自己哥哥一般,令人感觉有些怪异。
而且,学得这般虚假,令人不喜。
不过,这个儿子开拓不足,守成却也不错,本来现今这老大帝国,按照自己规划慢慢延续下去就行,若后来者瞎折腾,反而不妥。
“父皇,儿祝父皇千秋万载,福体安康!”太子妃声音娇滴滴的,容貌却是一般。
其实,这也是陆宁有点不喜欢长子的地方,总觉得他为了讨好自己,活得太压抑了,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
到现在,也没有侧室,和太子妃恩爱无比,而且,太子妃还是选的民间女子,仅仅当年因为自己说了句她品德很好。
所以,太子也就没有什么外戚力量支持。
“都起来吧。”陆宁摆摆手,看着抹泪的儿子和战兢兢的儿媳,心里终于还是一软,“珣儿,这几年你做得不错,我听你母后说了,国事也算治理有方。”
本来正起身的太子立时跪下,更抹泪,“儿,儿只恨不及父皇的万一,啊,不,儿不该和父皇比……”
陆宁无奈,想想其他皇子倒是活得都很逍遥自在,但做自己的继承人,也实在可怜,活在自己阴影之下,而且,几乎所有的重臣都已经认同自己是天帝在人间的化身,但自己这儿子,却没有任何奇异之处,只是个普通人,他心内,压力自然更重。
而且,自己当初说花甲之年时便退位,本来是真心话,但听在他耳里,却把他吓到了,也是那次落下了病根。
“珣儿,你起来!”陆宁叹口气,“其实自从你成年,为父高兴的很,为父最不喜在京城里熬日子,昔年虽然没人敢诟病为父,但终究为父也牵挂京内事,若没有你,我哪能去西域且一去便是两年有余?但你成年,却是替为父担下了重担,那些繁琐事,都由儿你帮我料理了,为父得谢谢你。”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听得陆珣更是落泪,喃喃道:“是儿愚钝,本该儿征战四方,为父皇解忧!”但终究看起来,放下了些心事。
陆宁微笑道:“这监国的重任,以后还少不得你,我在京不在京,你这监国的重任都推不掉了,也算是对你的历练。”
“是,儿懂了……”陆珣再次跪下,“儿定鞠躬尽瘁,为父皇守护这万里江山。”
陆宁笑笑:“好了,今儿你夫妻留下来,和我一起用膳。”
陆珣和太子妃都是大喜,太子妃也忙跪下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