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省检法院检法使陈尧佐,奉天三十六年的状元郎,现今还不到四十岁,出自川蜀道陈家,父亲、伯父、兄长、弟弟,都在朝为官,官声都不错。
陈家、杨家,家主或者重要人物,都见过自己真容,也知道自己好像青春永驻一般,根本不显老态。
而对自己这个皇弟的身份,他们可能不太相信,毕竟,从没听父亲一辈提起大皇帝还有弟弟。
多半,便以为自己是皇族私生子了。
当然,杨延昭的父亲杨业,曾经作为羽林郎随伺自己身侧,对自己的作派多有了解。
杨延昭可能会猜,自己这个镇西王,是不是就是大皇帝化身?
但他应该会迫使自己不再猜这些,这些猜疑念头,也就是一闪而逝。
不胡乱猜下去的话,以亲王礼对自己,也不算不敬,毕竟他应该听父亲说过,自己年少微服之时,有时候是和地方官员称兄道弟的,当然,那时帝国还未征江南,仅仅平定中原一隅而已。
陈尧佐,是绝不会想到自己是谁的,而且,陈家这种家庭自小的教育,更明白什么事情难得糊涂。
皇族事,本来就越来越显得神秘,就更不可胡乱猜测。
没什么家族根基的王忠和范正辞,对自己的身份毫不质疑,他们甚至掩饰不住他们的震惊,想来是一些听闻的传说,现今得到了印证。
不过如果他们官做的够大,将来能够在暖阁近距离觐见自己的话,这种震惊,也是早晚的事情。
倒是商税使庞吉,就令人有些犯嘀咕了。
明显,头脑很灵光的一个人,经济、账目等等,转的脑筋快着呢,如果从商,给他天时地利的话,定然会是一方大鳄。
中原商税院也有平定物价之权,但在黑海行省,没有中原可以调动的庞大物资进行各种调控,如此还官方制定各种商品价格的话,显然不可行,而且很容易出大问题。
庞吉对此看得也很清楚,言道大多数商品,暂时只能放开物价,当务之急,还是对黑海行省进行进一步开发。
他说的都不错,可这个人,总给人感觉轻佻的感觉。
可能也是因为小德子对他印象不怎么好吧,庞吉不知道怎么,知道小德子是宦官,是大宦官窦神宝的衣钵传人,是以百般巴结,更送上重礼,却是说起他有个女儿名唤赛花,有绝代风华,且三岁时,就向天帝神像发起宏愿,希望能得见圣颜,万死不悔。
隐隐的意思,好像圣天子见到他女儿必然喜爱一样,只是他微末小官,实在没有门路。
陆宁琢磨着小德子的话,看着庞吉谄笑中一直滔滔不绝的嘴巴。
突然省起,什么?庞吉?庞赛花?
这不是庞太师和庞贵妃么?
只是,那是演义里的人物,原型也不是这个名字,现今,怎么就冒出这么个人来?
一时无语,再看庞吉谄笑,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