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是舒服,这冬天恐怕还是得把门给装起来,不然摆了火盆也得冻死。
赌客们玩得正开心,谁也没注意有官府的人进来,目光全放在赌桌上,就算是亲娘来也没办法把他们弄走。
虽然赌客没注意到她,但李荣发两兄弟的人早就看瞧见了,见官府上门一个赶快去禀报,另两人迎了上来,态度良好的陪笑着对刁一说道:“不知两位捕爷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刁一愣了愣,转头看向了庄柔,只觉得这些人眼神有毛病,明明穿着捕头服的是庄姐儿,怎么先冲自己打招呼来了?
此二人非常机灵,见他看向庄姐儿,马上便低声说:“请捕爷放心,小店备有雅间,我们马上就派丫头过来伺候,必然不会叫粗俗之人扰了贵人的兴致。”
庄柔和刁一马上便懂了,这是以为她是谁家不听话的小姐,女扮男装跑来赌坊见识面来了。连应捕都当随从,肯定是官员的家眷,哪里得罪得起啊。
至于要和刁一说话,大概牛大勇长的太傻了,看起来就不像是主事的人。
“你们东家呢?”庄柔也不向此二人摆官威,只是随口问道。
原来是东家的熟人,两人赶快回道:“已经派人去请东家,还请贵人到后院雅间稍待片刻。”
话音才落,李荣发两兄弟便从后面急冲冲的赶了过来,一看果然是那挂着典史名头的女捕头,顿时就大笑着迎上来,“没想到大人如此守时,说来就马上来了,快快请到后院坐。”
庄柔也想瞧瞧这赌坊的情况,就点了点头,在好事之人的注视下,跟着他俩去了后院。
边看边听着二人的介绍,她把这赌坊前后都走了一遍,然后坐到雅间喝着送上来的香茶,慢悠悠的说道:“你们这我看了,里面比外面看起来大多了,但来的全是些脚夫小商贩,赚不到什么钱。”
“大人,你也瞧见了,我们这院子是老宅,在这周围也算是大,但是这位置不好。外面这么多穷鬼,有钱人根本就不可能来。”李荣华搓着手为难的说道,要是在富人多的路边,他哪里还用得着像这样巴结官府。
庄柔放下茶杯,笑容可掬得说:“你先把这条路修了,最多一月之后,我就能让你们焕然一新。”
李荣发两兄弟面面相觑的异口同声道:“修路?”
“当然,这破路不修好,让我怎么来。这鞋才穿了没几回,就踩了一脚的泥,都脏成什么样了!”庄柔挑挑眉不满的讲道,“别和我说修路要银子,不是好多人欠了你们赌债,抓来修路不就行了。一日给几个馒头,一碗粗茶,总不可能还敢要工钱吧?”
听她这么一说,李荣发想想也行,这沙石从河边挑就行。光给馒头那些欠了一屁股债,穷得饭都吃不起的家伙,怕是都要高兴死。
他便应了下来,又问了问这特事牌何时办,还有生意怎么才能更好更上档次。
庄柔神秘的笑了笑,叫他俩别这么急,这才几天的工夫啊,饭总得一口口的吃,反正要不了几天便有戏,然后便要离开。
见她不说,李荣发便不再问,但人要走可不能空手,赶快往牛大勇两人身上悄悄塞了点碎银子。到是直接给庄柔拿了两个二十两的小银锭子,这也算是很大方了。
庄柔也不推辞,直接拿过来让他们早点把路修好,便带着人出门而去。两人把她送到门口,只想着赶快回去商量一下,这路要怎么修才好。
马德正一直在门口尽心的等着,到是那些衙役和白役闲着无事,有些小声的抱怨着不满,嫌跟个女人出来太丢人了。
一看人出来了,马德正赶快迎上去笑道:“庄姐儿,你出来了。”
“给你,回去给今天来的弟兄们分了。”庄柔伸手就把那两银锭子扔给了马德正,擦了擦手就打算去花丽院看看。
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无比的亮眼,本来还有怨气的衙役们一下便站直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马德正,这趟出来值了呀!
全是些见钱眼开的白眼狼!
马德正一看他们这德性,把银子往怀中一放,就吆喝道:“走,跟着庄姐儿有的是银子赚,叫你们来还不愿意。全打起精神来,不然以后谁都别跟来了!”
“哪里不想来,只要姐儿吩咐一声,指哪我们就往哪走!”马上有衙役陪着笑说道,这日子不好过,管他男的还是女,只有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哼!机灵点。”马德正哪里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哼了一声一挥手就让大家跟上。
庄柔不稀罕这点小钱,也没那个心情搞什么手段收服人,只要有钱赚,自然有的是人跟着办事。
她小心的跨过路上那些污水坑,走出了巷子,正想让马德正带路去花丽院时,远处的人群中突然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悠闲的逛着街。
“花宇楼!你给我站住!”庄柔顿时喊道,马上向那人飞奔过去。而那身影顿了一下,飞快的就钻进了路边巷子中。
马德正一看,赶快挥手喊道,“快,跟上庄姐儿,那人是采花大盗!”随即也带着众衙役冲进了那条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