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着请庄柔破案子的胡县令,跟在她后面走在县衙里,大冬天的出了一头的汗。
本来他想以尸房污秽有尸毒,让仵作出来说里面太脏,不好进入为由,让庄柔不要去看尸体。
可没想到,人家直接说了,不让进去也行,那就先把仵作弄成尸体好了。
仵作哀怨的看了胡县令一眼,便在前头领路,把庄柔领到了尸房。
庄柔看着放在板床上,胸口被捅了一刀,嘴巴大张瞧着像死了之后,才把嘴撬开,强拉舌头割掉的男尸,沉默了好一会。
这男尸身强体壮,要真是个下人,也肯定是天天把林家的一百头牛,一次次的扛到田里,到了晚上又给扛回来的人,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壮。
明明说是咬舌自尽死的,可他胸口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此地的官员蠢,还是觉得自己蠢,可以随随便便就指个罪名,就这么杀了自己。
现在就这么灭了口,连个好点的借口也不说,胸口这么大的刀口,敢说是咬舌自尽。
胡县令自然知道胸口上的伤这么明显,实在说不过去,他便叹了口气遗憾的说:“驸马爷,当时此人跳起来,下官怕他是想同归于尽,便让衙役挡住他。”
“只想伤他一下,让他不能反抗,没想到他跳的有点猛,这刀啊就不小心捅进了他的胸口。都怪下官无能,应该让衙役用杀威棒打才对。”
庄柔深深看了他一眼,觉得此人还真是厉害,睁眼说瞎话张口就来,还特别不要脸。
胡县令呵呵的陪笑着:“大人,你看接下来要做什么,要不要盘问一下衙役?”
“我盘问衙役干嘛?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就算做了什么,也都是上头的命令,他们除了照做还能干嘛。”庄柔回头看着安景县的衙役说道。
“我以前也当过捕快,知道大家的辛苦,今天因为黄典史的失误,让大家受到了惊吓,有些还受了伤。这样吧,兄弟们每人领五两银子压压惊,受伤的给二十两。”
衙役们全愣住了,这位姑娘也太上道了,怎么有这么天真善良可爱的人啊!
他们急忙拱手道:“多谢大人。”
“不用谢,这是大家应得的,是我们欠大家。”庄柔笑了笑,便看向了胡园,“大人,还愣着干嘛,给压惊银子呀。”
胡县令本来就觉得很心塞了,此时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的问道:“本官给银子?”
庄柔莫名其妙的说:“这是安景县的衙役啊,你不给银子,难道要我一个过路的外县官员给银子不成?”
“我怎么可以做这种越界的事,不行、不行。本官只是路过而已,不可插手安景县的事务,胡大人还是快给银子吧,大家在这里站好久了。”
胡县令不由自主的喘了起来,命算什么,银子才是命啊!
还说不插手事务,明明还要强行破案,你怎么就不避嫌了!
见他站在那不动,庄柔突然喝道:“快,拿银子!”
胡县令被她吓了一跳,赶快应声喊着师爷,“快,快去算算多少银子,从库房中领出来分给众人。”
只给衙役又没师爷的份,师爷不情愿的应道,赶快去领银子了。
虽然自家的大人吃了亏,失了财,但想到这些银子是分给他们的,能从铁公鸡胡园身上拿到银子,众衙役都特别开心,看向庄柔的目光都充满了温柔。
胡县令根本看不懂,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给衙役分银子,他算计着等会就把银子都要回来。
庄柔硬是等衙役都分到银子,才离开尸房所在的院子,她边走边说:“我们去看看那位,你好像喊他黄典史,要是没收好处,他怎么会如此一口咬定就是本官杀的人。”
“这个下官也不知,大人你不知道啊,这安景县民风彪悍,本官在这里过的是如履薄冰,根本没人听我的。”胡县令跟在她的身后,整个脸皱的像个苦瓜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