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保刘大根推开虚掩的大门,一股血腥外带着淡淡腐臭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庄柔身后的人全皱起眉头,拿出三角帕蒙在了脸上。
庄柔也摸出一块蒙上口鼻,然后看了眼银霸,它似乎没什么嫌弃的样子,便不再管它,抬步往里走。
穿过影壁,就看到前院的地板上,摆满了盖着各色被面床单的尸体,人实在太多了,总不能让他们一个个就这样露着脸躺在地上。
地保就带人从屋中翻出床单和被面,把尸体盖了起来。
没想到林家庄真的被人满门屠杀了,如果只是为了陷害自己,这也太大手笔了。
杀一人足够的事,为何要杀满门?
庄柔想不通这中间的道理,除非正好要屠杀林家满门,又遇上自己刚好过来,就随手把凶手扣在自己头上了。
她拉开一张床单,下面是个年青的男子,脖子上有条伤痕,是被人一刀割喉而死。
伤口干净利落,绝对是个杀人的熟手,寻常会几招的江湖人都砍不出来这样的伤口来。
庄柔从身后小铁筒中,掏出了一双手套,这双摸尸盗墓的手套她从京城弄到手后,就没有丢弃过。
总觉得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现在果然有用处了。
她戴上手套,然后回忆着史藏教给她的东西,伤口和身上的痕迹都代表着什么意思。
于是,庄柔把此人的手翻了过来,抠开了僵硬的手指,打量着他的手掌。
掌心有厚茧,她记得史藏说过,劳作拿锄头和拿武器长出茧的位置不同。
此人的手……
她笑了笑,放开了这尸体的手,直接掀开了被面,掏了九星红。
刀上的红宝石闪过几道红光,她便割开了此人的衣物,露出了结实又僵硬的胸膛来。
庄柔手起刀落,轻轻一划,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做起了比仵作都不敢的过份事。
“大人,这种事你哪能干啊,仵作已经查过死因了。这样对死者不敬,等等!大人你怎么还剥起皮来了!”孙捕头一看,顿时吓坏了,这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剖尸了!
仔细看着对方的肉和骨,庄柔随口应道:“我也是仵作,不嫌脏,你不用担心我。”
孙捕头急得直跺脚,“驸马爷,小人说的是这尸不能剖啊!不好向他们的亲人交待,被百姓知道了也不得了呀!”
庄柔不解的看着他,“林家庄的人不是都被屠杀了吗?半个活口也没有,我这样干只要你们不说,也没人知道吧。”
“要是有上面的官下来,彻查此案的话,这要怎么交待?”孙捕头焦急的说,这种一百多人的大案,要是不上报还好,报上去肯定会派人下来查办。
到时候这要怎么上报,说驸马爷拿刀剖的?
庄柔笑道:“没事,你说是凶手干的就行了。”
“凶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孙捕头无语的说道。
“为什么?就说他们在寻找一件重要的东西,有可能被藏在皮肉之下,所以才开膛破肚,只为了寻找那东西。”庄柔随口说道。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找到。对了,这话是在歹人自尽前说的,至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话没说完人便断了气。”
她挑眉兴高采烈的说:“怎么样,完美吧。”
“……”孙捕头不敢说话了,这位比胡县令还能瞎掰,难道当大官就得有这个本事?
刘大根本想阻止的,他也不想看到这种场面,怪恶心的,但连孙捕头都挡不下来,就更别提他了。
过了一会,便有几人捂住嘴跑到外面去吐,京城的女人就是不同凡响,还是安景县的女孩好,温柔持家善良又可爱。
庄柔验完此人站了起来,大家还以为她完事了,却见她挑个年龄大的男子,又开始挥刀干起仵作都不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