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庄柔卸掉他的下巴,便走回来擦擦手继续吃起来。
见她不是要当场杀人,衙役们松了口气,谁也不想吃一半的饭还要去清理尸体。
不理那三人,大家强忍着对庄柔的恐惧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总算是话多了起来。
“要不是有驸马大人的这头猛兽,我们肯定早被这三人扮的鬼吓跑,这做好的一桌子酒菜可就没办法享受了。”
“对啊,这些人真是恶毒,我都没注意到他们什么时候就披着布躺在尸堆里面了。”
“这么大的宅子,我们就占个前厅,他们还要跑过来吓人,肯定是他们杀的人。”
“对了,驸马大人。刚才小人在后面随便进了一间屋子,发现了一个妆奁,里面有不少华丽的首饰。怕被这些人偷了,想交给驸马保管,这宅子中的财物可都没被抢走。”一名衙役斗胆拍着马屁说道。
整个林家庄只是人被杀,财物并没有丢失,随便进一个屋子,都能看到不少值钱的东西。
刘大根一听,顿时抖了抖,他肯替官府在这里守着,就因为能顺手摸点值钱的东西。
在庄柔来之前,他大的东西不敢拿,但摸了好几个荷包,弄到一百多两银子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官府只派了两个人来,带着他到林家庄,发现一宅子的死尸后,就让他把死尸搬到前院放好,人便走了。
按理来说,这种灭门案子,怎么也得把屋子中值钱的东西全搬回衙门,不管是占便宜还是为了办案子,都是正常的举动才对。
庄柔知道这名衙役的意思,不就是想在官府把东西都搬走前,让大伙都捞一笔。
她笑道:“首饰不好动,说不定有苦主出远门,以后找回来要也不一定。但这家里财物没有人动过的话,碎银子应该有不少,那些绸缎毛皮什么的也无人要吧。”
话音一落,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转头看向了院子中的尸体。
为什么没有衙役过来看守,就派了个地保,也不怕他偷东西。而且后宅中没人守着,钱物随便都可以取走,这三人还要跑到前厅来,装成鬼来吓唬他们。
胡县令和黄典史听说不是好人,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多财物在嘴边不吃,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暂时不想让衙役过来搬东西。
这么多衙役全杀了灭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不少衙役都是爷爷那辈就在安景衙门中任职,如果孙子儿子就这么全部死了,这事县令都压不住。
但只是个地保的话,死了也无所谓。
庄柔眼神怪怪的看向了地保刘大根,如果不是自己打了县令和典史,他现在已经被这三人杀掉了吧。
“……”刘大根被她看得全身发毛,扑通就跪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颤抖的求饶道,“大人,小人只是偷拿了一百多两银子,别的都没拿啊。”
孙捕头气得骂道:“你这老东西,老子们都还没动手,你就先拿上了!”
“小事而已,给本官好好记住,你这条命是本官救的。”庄柔站了起来,大步向外面走去,那被卸了下巴的两人,顿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