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瞬间闭上了眼睛,那毒针撞在她的眼皮上,没有刺入便被弹落。
眼珠是不是自己的命门,庄柔并不知道,她还没试过用内力护住眼睛,然后用尖锐的东西扎自己眼睛这种蠢事。
眼睛有多重要,不用别人来告知,任何人都明白它的重要。
杜水月用毒针想扎瞎庄柔的眼睛,深深的激怒了她。
庄柔抬手就按在了杜水月的脸上,狠狠的把她按在了地上,头撞击到地面时发出碰得一声响,连地砖都发出了微微的震动。
血从杜水月的脑后喷涌出来,这一击直接把她撞得双眼冒花,双眼翻白就要晕死过去。
但庄柔并没有住手,她抓着杜水月的脸,使劲往地面的青石板上撞,一下接着一下,没有半点停息的意思。
等她住手时,杜水月的脑袋只剩下了前脸,脑后面的骨头都被她砸碎,满地红的白的惨不忍睹。
这时庄柔才站起身来,走到泉边打了瓢水冲洗着手,等把手上的血污洗干净,她才回头看着早在楼梯上看了许久的秦秋,“这东西就像蛇和毒虫一样,打就要打死,不然就算是砍了脑袋,说不定都会飞起来咬你一口。”
“蛇才会这样,人的头掉了可不会飞起来咬你。”秦秋走下楼梯,瞧着地上的尸体,咂了咂嘴,“你比她厉害这么多,下手还这么狠,真是半点怜香惜玉,问问案子的意思都没有。”
“她在饭里对我下毒,想拿解药要挟我这个举动,就已经死定了。刚才还想用毒针扎我眼睛,要是瞎了,我就只能待在家中那小院里出不去了。说不定,以后出门走失,被人拐去做乞丐,用蚯蚓煮好当面条给你吃,都不会发现。”庄柔正色说道。
秦秋终于被她恶心到了,看这脑袋没了后面那一半的尸体,都没她说的这碗面来的恶心。
“怎么可能有人做这种事,你可真会想,难道你干过?”他很嫌弃的说道。
庄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见过被人强挖掉眼睛去卖惨要饭的人,流民和乞丐也不好做,你混的江湖只不过是打打杀杀,只要拼一把还有活路。”
“这世上有更黑暗的地方,有心也有力气,却连想努力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死都不行。”
她淡淡的说道:“那是走投无路的穷困潦倒,开荒用手刨地,也没有种子可以种的绝望。百姓要的只是一丝生存的希望,日子好过的人,做得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对于他们来说,都可能会让他们家破人亡。”
“所以我最讨厌干坏事牵涉到寻常百姓的事,像昨天那场毒,要是毒死了家中的顶梁柱,就会有一群妇孺陷入绝境。”
秦秋深沉的看着她,半晌才说道:“你说的我不懂,拿刀前我没吃过这种苦,拿刀之后没钱时去杀人就行了。”
说了半天,原来只是对牛弹琴,庄柔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是走投无路没饭吃,才去铃阁当杀手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赚钱,又不想加入门派和回家,那总得想个法子过点衣食无忧的生活吧。”秦秋觉得她的想法才有问题,这和见多了逼良为娼,就以为青楼姑娘全是被逼的一样。
就不能有几个好吃懒做,或是喜欢做这行的?
庄柔很嫌弃的看着他,这家伙的底线可真是差,和他讲这些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先处理杜水月的尸体吧。
于是她走过去,掏出那双摸金掏尸的手套,开始在杜水月身上翻起来。那天蛤神毒的解药也得找出来,她和秦秋没中毒,但是庄锦和掌柜可没逃掉。
因为是杜水月煮的饭菜,掌柜还吃了不少,发作起来肯定惊人,等会没有解药吃他就可完蛋了。
解药要放在菜中,那肯定会随身带着,又不能被人发现,还得藏得很隐蔽又容易拿出来。
庄柔把她的衣服一层层翻过,连衣角的缝边都摸了,倒是从里面找到不少奇怪的东西。那是两张压在一起,指甲大小的黄草纸,中间有些晒干的膏状物,被两张纸夹住后携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