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语顿了顿,这条情报她早就收集过,只是一直没有查到证据,所以没有写上去。
当然,这事一开始是从庄柔这里传出来的,她也是清楚。
“驸马,此事有什么凭证吗?”她笑道,“铃阁的情报也不能说是有传闻就拿来卖给别人,总得有个真凭实据才行。”
庄柔瞧着她意味深长的说:“柳姑娘,本驸马可是深入过叛军内部,杀掉叛军将领的人,这种事对于我来说,只是点触手可得的东西而已。”
“就连他的儿子,也是被我生擒,送往京城砍的脑袋。这个情报白送给你们,不敢放在正文里卖,你们可以赠送呀。”庄柔不以为然的笑道。
这种情报的真假并不重要,只要有意思,能让人茶余饭后有得聊就行了。
柳明语知道她的意思,不就是想靠铃阁把这条消息散布出去,铃阁办事是有原则的,此等有损信誉的事,轻易不会去做。
也不用柳明语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庄柔拿到了想要的情报,还打算回去好好看看,能不能从中寻找到什么可以弄死周隆的机会。
她摆摆手就要回去了,“柳姑娘,本驸马先走了,祝愿你和小郡王谈的事一帆风顺。”
然后她便带着秦秋和银霸痛快的走了。
柳明语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好像盼夫归的妇人一般,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才走回店中,眼中透出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关切之色,责备道:“虫伯,明明说好给她下马威,你刚才为何手下留情,让她把茶壶夺了过去?”
“你的内伤还未好,今天又被打了几下,又得多休养几天了。何苦做这种吃力不讨好,还被人羞辱的事。”
虫爷呵呵一笑,“老夫没事,这驸马和荫德郡王是一对,我们在她这里吃了亏,就可以在谈判时多一份理。到时你可要好好利用,不可掉以轻心,能多要些好处就多要些。”
柳明语坐了下来,眉头紧皱的说:“如果不是祖训,我们现在根本不用看朝廷的脸色,直接远走高飞,那天武卫就一定能找到我们吗?”
“这武林中就没什么人愿意服从朝廷,他们应付那些门派都顾不上,哪里有人手来寻我们的事。”
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人,被朝廷逼成了这样,“就算谈不成,我们也有办法自行解决。”
“胡闹!”虫爷气得一拍桌子骂道。
“明语!难道你忘了祖训,忘了深仇大恨了吗?”他气得咳了起来,牵动了被庄柔打出来的暗伤,痛得他深深吸了口气。
他使劲呼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多少年了,我们只能在外围小打小闹,这次和他们合作,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说到这虫爷沉默了一下,才语重心长的说:“等此事办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再逼你一定要守着铃阁了。”
“虫伯,此事再议。”柳明语猛的抬起头,皱着眉说道。
虫爷叹了口气,“好好的准备一下,想想到时要说些什么,千万别被那荫德郡王绕了进去。你别小看这种从小就在权势里打混的人,一个个人精似的,一不小心就被他们下了套。”
柳明语点了点头,“嗯,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我真的是老了,被小姑娘砸几下就觉得胸口闷。”虫爷站起身,自嘲的笑道。
突然,他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噗的一下便喷出口鲜血,直接洒了一桌子斑斑血迹。
柳明语急忙扶住他,“虫伯,你怎么了!”
“没、没事。那个女孩的力道,比老夫想的大啊!”虫爷只觉得腹中翻腾,又有腥味涌上来,可见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他一阵后悔,这真是阴沟里翻船,弄假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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