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居然斩杀了虚木,下手挺狠呐。看来上次我对他的观察还不够仔细,本以为他被人下了禁制,轻易被摆布到这禁闭谷,应当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却不曾想,其行事风格却是狠辣果断,真是看走眼了。”法印长老惊讶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头疼。说起来,虚木这后辈,因为其师尊的缘故他倒也不陌生。若是换做其他人,凭他法印长老的面子,有他庇护着秦刺,杀了也就杀了。但是杀了这个虚木,却着实有些不好处理。
“长老,此事您要不为秦师弟做主,怕是那虚木的师尊,不会轻饶啊。”牛金见法印长老久久不言,赶忙替秦刺说话,这让秦刺颇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秦刺对此事倒也不是特别在乎,他的性格虽然有些变化,但是其本质并没有改变,若是没动手之前,他可能会顾虑到那虚木的背景而犹豫,但事情既然已经做了,他就绝对不会再因此而后悔或忐忑不安。
“这件事,倒也不能怪你。换做任何人被人挑衅上门,攻打自己的洞府,怕是++也难以自持。”法印长老看了秦刺一眼,终于开口了,不过在看到秦刺此刻表现的非常淡定,不显丝毫慌张忐忑,却又暗暗点头,觉得这小子的心性非常难得,换做平常人,在惹上如此麻烦之后,恐怕很难还能镇定如斯,早就自乱阵脚了。
牛金听到法印长老这么一说,面色顿时一喜,连忙朝秦刺使了个眼色。秦刺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因为他知道法印长老的话还没说完。如果那虚木的师尊青黄真人真的如同牛金所说的一样,和法印长老的地位近乎持平,那么这法印长老就不可能如此干脆的为他庇护到底。现在秦刺的依仗,就是赌这法印长老究竟有多看重自己,看的越重,庇护的也就越深。
牛金和秦刺俩人的神情变化,都在法印长老暗的留意当,当他发现秦刺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波动的时候,不免有些吃惊,觉得这小子修为不高,但是心性却是淡定的惊人。这不免让他有些迟疑,这小子到底是没心没肺的傻大胆,还是另有什么依仗呢?或者说,这小子是吃定了自己,认为我一定会为他庇护到底?
想到这里,法印长老把原先想说的话压了下来。虽然秦刺对他来说,目前确实很重要,但他也不想被这小辈给吃定了。当然,他也不可能真对秦刺不管不顾,不说秦刺的重要性,单是他法印长老已经放出话去庇护对方,若是因为那青黄真人而出尔反尔,他可丢不起那个脸。一个青黄真人,还不至于让他就真的缩手缩脚,不敢掳其锋芒。
“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淡定到什么程度,如果他还是能保持这处变不惊的姿态,那么替他化解一番麻烦,倒也值得。况且,倒也可以试试这小子是不是真的还有什么其他的依仗,可不能一再的看走眼。”念头一定,法印长老的话锋便随之一转,扫了秦刺一眼开口道:“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麻烦。若是杀了其他人,杀了也就杀了,但是这个虚木,因为他师尊青黄真人的关系,恐怕善了不易啊。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抱着最坏的打算。”
“啊?”牛金显然没想到法印长老的口吻还带着大转折,听这口气,很明显法印长老是不想化解秦刺的麻烦,这让他有些着急,连忙道:“长老,若是任由那青黄真人兴师问罪,恐怕秦师弟难以全身。长老您可不能不管啊?”
法印长老闻言不置可否的一笑,暗地里,却在留意着秦刺的反应。待看到秦刺的嘴角也噙着一丝淡不可见的笑意,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有些琢磨不透这个小辈的脑海里到底存的是什么想法,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实际上,秦刺确实有些想笑,但也并非是对自己惹下的麻烦全然不在乎,完全没心没肺。他只是从法印长老的语气,听出了拿捏的味道。如果法印长老开口便断然拒绝他们的求助,那只能说明对方真的不打算在此事当庇护秦刺,反倒是对方这拿捏的口吻,让秦刺看出了这法印长老的真实心态,这也自然让他宽心了几分。
“惹下如此麻烦,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么?”法印长老见秦刺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一直都是牛金在扮演着代言的角色,忍不住发问道。
牛金赶忙以眼神示意秦刺,希望他能低声下气的好好求求法印长老,说不定长老一高兴,这事还能有什么转机。谁知道,秦刺虽然收到了他的示意,却没有如他所想的“端正”态度,而是淡淡的开口道:“长老,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我已经杀了,麻烦也已经惹下了,如果那人的师尊真的找我兴师问罪,我自然会接下,绝对不会让长老为难。”
牛金眼珠子一鼓,心里一叹,对秦刺埋怨不已,觉得这个师弟在关键的时刻,怎么一点儿都不会说话。这么一说,谁听了都不会再理会此事呀。但他哪知道,秦刺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已经把握住了法印长老的心态,所以让他低声下气的去求,他还真做不到。况且,这法印长老若真的不打算理会此事,就是低声下气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