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方本就因为秦刺的话,心里万分复杂,现在又听到云留痕这么一番惺惺作态的话,只觉得特别恶心。
如果不是身份不合适,他真想吐对方一脸的口水。之前若不是云留痕在那里磨洋工,故意混淆他的求亲之事,又岂会落得现在这样一步局面,所以他心里对云留痕,其实是充满恨意的。
但不管怎么说,云留痕都是真灵派的掌教,他还不至于明着给一个超级大派的掌教脸sè看。所以只能按捺下心头的不满和怒火,淡淡的说道:“云掌教这么说,莫非是觉得我比不上那鹿小鼎?”
“元小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云留痕脸sè一奇,因为做了蚀本的生意,他现在只想尽可能的挽回一点本钱,丹宗那边是不用想了,他只能把主意打到元方的身上,想让元方回心转意。
“鹿小鼎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又岂能做这样的人,云掌教这么劝我,让我推翻之前说过的话,重谈婚事,岂不是觉得我元方比不上那\ 鹿小鼎,是个做小人的命?”元方淡淡的说道。
云留痕面sè一僵,苦笑道:“元小友,我知道你心头有气。也是,这样的事,搁在谁的身上,都不可能咽下心里的那口气。但气归气,总不能因此而坏了一份本应该极好的姻缘,你说是?我那不肖弟子只是一时糊涂了脑子,才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等她清醒过来,必然会意识到这样的错误,到时候,肯定会愿意和元小友你喜结良缘。”
元方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云留痕的无耻了,眼里闪过一抹讥讽之sè,冷然道:“云掌教既然抱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之前丹宗来求亲的时候,您又为何不把事情说清楚,反倒将我天合门掌教之前亲自上门求亲的举动,视为没有正式确立的一个姿态?现在对我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云留痕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元小友,我可是一心为你着想,你若是这样说的话,那本座就无话可说了。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清楚,不然这事传到贵派掌教的耳朵里,还以为我们真灵派做了小人。何况,你就算不会自己着想,也总该为你的那个同门,以及洛水想想。”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云掌教,晚辈还有事在身,恐怕不能久留了,就此告辞。”元方懒得跟云留痕再说些没营养的话,应付着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云留痕见状,心里大为不满,开口道:“元小友,难道就不管你那个同门了?”
元方脚步顿了顿,“他的事,我管不着。”
这次他没有在留步,大步走了出去。
“啧!”
云留痕一咂嘴,觉得这事还真是奇了。
如果说,元方因嫉生恨,他能理解。但他走的这么干脆,完全对他的那个同门不理不睬,这似乎有些不太合理。就算他因为洛水的事,嫉恨自己这个同门,但总也不能直接就把对方给丢在了真灵派,不闻不问,这岂不是让天合门丢脸?
类似天合门或者真灵派这样的超级大派,脸面往往比什么都重要。内部事,内部解决,但在外人面前,该维护的地方还是要维护的。所以元方的做法,在云留痕的眼里,就难免有些蹊跷。
等到元方已经走的不见踪影,云留痕才意识到,之前光顾着去劝元方回心转意,倒是忘了去试探他那个同门的底细了。不过他此刻已经对秦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暗地里也存了一些心思,便招呼人手过来,让他们去查一查,秦刺在真灵派做客的详情。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忽然发现,议事大厅上方的那块蜂窝奇石不见了。自从真灵派创派开始,这块蜂窝奇石就一直存在于议事大厅之上,无人可以动摇,现在却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云留痕,不惊反喜,在他看来,蜂窝奇石的消失,毫无疑问,肯定和元方的那个同门有关。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此人能否解开蜂窝奇石的奥妙,抱有一定的怀疑,那现在他自是毫无怀疑了。单从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无人可以动摇的蜂窝奇石这一点,他就相信,此人必然已经通晓了蜂窝奇石的奥妙。
正好这个人目前就在他的手上,他有的是时间,可以从对方的口中掏出这块蜂窝奇石的秘密。真要是得到了蜂窝奇石的秘密,他觉得,即便今天这场婚事告吹了,也完全值得了。因为他深信,这块蜂窝奇石的价值,远远超过鹿小鼎和元方所给出的彩礼。
……
真灵派的后山地牢距离议事大厅可不近,秦刺和洛水被镣铐锁住了手脚,在四名真灵派弟子押送下,不疾不徐的走着。看的出来,洛水的人缘还不错,所以那四名弟子虽然是奉了掌教的命令,押送俩人,但是对洛水的态度,明显还是非常的和善。
镣铐的模样其实就是用金属链子串接起来的四个环,分别环住了四肢,和俗世中关押犯人的镣铐,差别并不大。不过这是用来关押修士的镣铐,其潜在的构造,显然是俗世的镣铐有很大不同的。
秦刺还是头一回被人戴上这玩意儿,内心或多或少有些羞怒,但还不至于屈辱。以他的修为,这副镣铐自然困不住他。即便镣铐之中安置着锁住九宫盘的阵法,但只要他愿意,顷刻间就可以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