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杨恭仁的对策(1 / 2)

战隋 战隋 1725 字 4个月前

六月十一,杨玄感的大军水6俱进,以挡者披靡之势,直杀偃师。

河南令达奚善意奉东都命令,沿6路向黑石关推进,得知杨玄感攻陷了洛口和黑石,正气势汹汹杀来,毫不犹豫,急后撤,一直撤到了偃师西北方向大约二十里外的阳渠才停下了脚步。他不能再撤了,再撤三四十里就是东都城了。

裴弘策的撤退度更快,一夜间就撤到了偃师西面的鸿池。鸿池在阳渠以西,与阳渠相连,距离偃师也有二十余里。

午时过后,东都反攻黑石的命令送到了裴弘策和达奚善意的手上,两人佯作遵从,回复东都说马上出,但于打雷不下雨,磨磨蹭蹭拖到天黑还没有出,而这时偃师已被杨玄感包围了,偃师都尉来渊据城坚守,与此同时一河之隔的柏谷坞方向,武贲郎将周仲亦率军与叛军激战。

偃师被围,周仲不能视而不见,必须渡河展开攻击,以便与偃师形成夹击之势,与来渊齐心协力、不惜代价坚守偃师,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被偃师都尉来渊毫不留情地“坑”了。

深夜,偃师城内的守军举旗响应杨玄感,打开了城门,偃师失陷。偃师都尉来渊被擒,然后在杨玄感的胁迫下按了血手印签了大名,虽然明知此举会给父亲来护儿和来氏家族带来无穷灾祸,但他没有舍身求仁的勇气,为了一己之私,苟延残喘,不管不顾地走上了叛逆之路。

杨玄感下令,诱敌深入,把周仲骗到偃师城下,围而歼之。

周仲不知道偃师失陷了,看到叛军大败而走,当即挥师渡河,奋起直追,试图一鼓作气击败杨玄感,解偃师之围,然后与裴弘策、达奚善意会合城下,再加上大和谷、阳山方向的武贲郎将李公挺部的有力支援,诸军齐心协力,当可在偃师一线建立起牢固防线。

然而,转眼之间,周仲的想法就破灭了,他和四千余鹰扬卫士被围偃师城下。不过以东都卫戍军的强悍实力,完全可以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走,但最可怕的一幕出现了,他的部下毫不犹豫地投降了杨玄感,短短时间内就形成了雪崩之势,全军覆没,就连他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做了俘虏。

午夜之后,周仲,江左名将周罗喉之子,卫府少壮一辈中的杰出者,被圣主信任和器重的江左籍高级武将,突然举旗响应杨玄感,被杨玄感任命为行台兵曹参军事,做了杨玄感的盟友,公开背叛了圣主和江左集团。

六月十二,凌晨,东都皇城。

樊子盖的脸色非常难看,眼神阴戾,杀气外露,就像一头待人而噬的猛兽,正陷入嗜血疯狂的爆边缘。

顾觉响应支持杨玄感,那在情理之中,不以为奇,但裴爽、来渊,还有周仲,还有他们身边的亲信僚佐,一大帮江左贵族,一群声名显赫的“官二代”,也响应支持杨玄感,那就“反常”了,而这种“反常”所造成的影响很恶劣,不但会打击东都的权威,更对东都的贵族官僚包括两京众多政治势力形成心理上的冲击,试想就连坚定不移地支持圣主的江左人,甚至还是那些深得圣主信任和恩宠的江左大权贵们,都积极响应杨玄感,那这场军事政变的未来趋势显然不利于圣主和改革派,如此一来形势愈险恶,东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葬身风暴。

观国公杨恭仁、秦王杨浩、崔赜、独孤盛、元文都、韦云起、韦霁等人神情严肃,看上去一个个心情都很沉重,实际上各怀心思,不以为然的有之,心灾乐祸的有之,冷眼旁观的有之,总之无人声援樊子盖,此刻不落井下石,已经算顾全大局,顾及同僚情面了,否则一拥而上,对准樊子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打”,樊子盖这个东京留守就彻底变成鼻青脸肿的“傀儡”了。樊子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这帮大佬们需要一个“唱白脸”的,一些越王杨侗不方便做的事,都可以⊥樊子盖去做,这样就方便他们在背后操控东都局势了。

“偃师已失,东线已无险可守,叛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杨恭仁打破了沉默,低声说道,“加快撤离度,实在来不及撤离的就放弃,但人一定要撤进来,如果祸及无辜,尸横遍野,我们就万死莫赎其罪了。”

“观公,南线战况如何?”韦云起问道,“东线已经守不住了,如果南线也守不住,杨玄感与韩相国夹击东都,则东都危矣,尤其南郭,卫戍力量只有费曜的四千余鹰扬卫,太过单薄。”韦云起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越王杨侗,又看了一眼处在暴怒边缘的樊子盖,果断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是否考虑让公(李浑)撤进南郭,以加强南郭卫戍力量,另外是否考虑向西京求援,以确保东都之安全。”

越王杨侗低头不语。对李浑其人,这些日子杨侗了解得很多。正如杨恭仁所说,李浑不会进城,而他也不会让李浑进城。李浑的位置就在城外,就在东都的西线和南线,防守范围很大,既要防备西京大军越过函谷关,又要阻御叛军攻打东都,所以李浑在兵力部署上必然捉襟见肘,肯定要出问题,这就为未来圣主和齐王之间的博弈留下了一笔很大的“筹码”。至于韦云起的建议,明显就是居心叵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这是唯恐东都不乱,唯恐东都不失啊。韦氏既然抛弃了齐王,它和李浑之间的关系岂能像表明看到的那般“亲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韦云起这是要成心要置李浑于死地。而向西京求援,对东都来说根本就不会考虑,这里面牵扯到的政治斗争太激烈,利益博弈太复杂,除非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圣主亲自下诏,亲自向西京妥协让步,否则谁也不敢代表东都向西京“低头”,那纯属找死。

樊子盖更不会上当了,他如今不是独木难支,也称不上是孤家寡人,而是被这帮大佬们联手“坑”得太惨,就连他唯一可以依赖的武贲郎将周仲及其麾下大军都被“坑”的全军覆没了,以致于现在他在皇城里成了“笑柄”,饱受耻辱,但没办法,他现在除了东都留守这个身份外,一无所有,彻彻底底沦为了傀儡,在这场风暴中成了看客,只能跟着越王杨侗亦步亦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