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武贲郎将、楚国公豆卢贤率选锋军向渑池城攻击前进。杨积善率军阻击。双方将士在谷水河畔相遇,刚一接触,杨积善就“大发神威”,身先士卒,带着一队骑士风驰电挚般直杀敌阵。杨积善的麾下将士受此激励,顿时血脉贲张,士气如虹,潮水一般扑了上去。豆卢贤准备不足,大意轻敌,上来就被杨积善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其麾下将士也没有想到对手刚一照面就一拥而上,正好战场又十分狭窄,战阵尚未充分展开就被对手冲乱了阵脚,结果一场混战,西京选锋军被杨积善打得“鼻青脸肿”,十分狼狈。
杨积善见好就收,占了便宜就走,鸣金撤军退到了渑池城外。
豆卢贤“灰头灰脸”,但不敢冒进了,以防再出意外。
卫文升闻讯,命令各军同时向渑池推进,互为声援,再不给叛军任何攻击机会。
午时,西京大军杀气腾腾逼近渑池城下,武贲郎将豆卢贤、斛斯万寿,武牙郎将长孙无傲各率一军三路进击,做出包抄之势。杨积善毫不犹豫,果断后撤,直奔三十余里外的小新安城。
西京大军解了渑池之围,被困城中的右候卫将军、莘国公郑元寿随即出城拜会西京留守卫文升。
郑元寿很憔悴,精神萎靡,看上去似乎更为苍老。在很多人眼里,郑元寿的仕途到头了,卫戍东都不利,又兵败函谷,风暴结束后势必要追究罪责,最好的下场也就是解甲归田,搞得不好甚至有牢狱之灾。然而,卫文升、明雅、杜淹、韦津等中枢大臣们却知道,郑元寿这次“赌”对了,这位豪门权贵凭借自己卓越的智慧,在关键时刻成功帮助荥阳郑氏度过了一次劫难。
郑元寿做为留守东都的卫府两大统帅之一,最重要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军事任务,他要卫戍东都和京畿的安全,而他的戍区在函谷关以西,杨玄感到目前为止也就杀到了渑池城下,函谷关以西的大片戍区还没有陷落贼手,所以他的卫戍任务算是完成了;还有一个是政治任务,他必须保证卫府的**性,必须捍卫卫府军权,不能让军权旁落,不能让其他人或者势力控制卫府,这是原则性问题,如果他在这个问题上犯错了,那就是政治错误,不可原谅,所以郑元寿在杨恭仁“抢夺”卫府军权的时候,果断“逃离”东都,虽然其做法不值得称赞,面对“强权”不敢斗争,但他没有犯政治上的错误,并且利用自己对军队的实际控制成功地捍卫了军权,这从圣主的立场来说就是“功劳”,郑元寿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不论郑元寿“逃离”东都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把自己的两个“任务”都完成了,而这个政治果实很“丰硕”,足以打动圣主,足以⊥他立功,至于表象如何根本不重要,就如去年水师大败平壤,但来护儿等水师统帅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一样。政治上的事情永远不能以眼睛所见去推演它的结果,那十有**都是错误的。
郑元寿能够在如此险恶环境下化险为夷,还建下功劳,其卓越智慧不要说大多数权贵难以企及,就连卫文升、明雅等中枢大臣们都对其敬佩不已,因此在见面寒暄时,卫文升等人不但客客气气,言辞之中甚至还隐约透露出一点恭维之意。没办法,在这里郑元寿贵族等级最高,身份最为尊崇,千年传承的超级豪门的家主,中土有几个?关中韦氏也很显赫,也算豪门,但与荥阳郑氏相比,那就是一个王室贵胄与一个土豪暴发户之间的区别。
郑元寿对西京这帮“土豪”很鄙夷,甚至有些愤怒。杨玄感六月十四就杀到了东都城下,而西京援军竟然今天才到渑池,距离东都还有两天的路程,如此速度,也就驰援?
“东都是否陷落?”郑元寿懒得“虚情假意”了,直奔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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