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东北局势如此变化,那么突厥人在东北的利益就不会有太大的损失,相反还能从中渔利,而阿史那咄捺因为保存了实力,未来还能操控东北局势的变化,那么牙帐即便有心利用这个机会打击阿史那咄捺,剥夺阿史那咄捺的军权,但考虑到牙帐内部的稳定和大漠整体利益,以始毕可汗为首的牙帐激进主战派也只能暂作忍让,以免激化矛盾引发冲突。
有了这样一个较为乐观的推断,阿史那思摩和阿史那咄捺当然不会把主要精力放在东北,鹬蚌相争的是中土和东北三族,损失的是东北三族的利益,渔翁得利的是突厥人,他们当然乐见其成了。
“你不想打,并不代表中土人不想打。”阿史那思摩继续唱“红脸”,“如果中土叛军在闪电河两岸烧杀掳掠,你将如何应对?”
“坚壁清野,退避三舍。”阿史那咄捺果断说道。
“但这并不能解决危机?”阿史那思摩说道,“不论是碛东南危机,还是东北危机,都无法依靠妥协来解决问题。”
“我只是避敌锋芒,并不是怯畏不战。”阿史那咄捺说道,“冬天很快就要到了,中土人根本坚持不下去,唯有后撤长城,否则饥寒交迫,不战而溃,必定全军覆没,所以……”阿史那咄捺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史蜀胡悉,然后与阿史那思摩四目相对,会意一笑,“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佯装愤怒,一边指责中土蓄意驱虎吞狼,危害南北关系,一边主动联合中土边军共同剿杀这股敌人,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利用马贼盗寇劫掠怀荒,危及长城安全,必要时甚至以主力乔装马贼攻打怀荒,围魏救赵,断绝中土边军与中土叛军之间的联系,迫使中土叛军不敢孤军深入,如此必能达达阻扰拖延之目的。大雪一下,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瞬息之间便可逆转局势。”
阿史那思摩思考良久,微微点头,“对策甚好,必要时我可亲自赶赴燕北斡旋。”随即望向史蜀胡悉,主动问道,“俟利发以为如何?”
史蜀胡悉暗自冷笑,你们叔侄一唱一和已经决策,我反对又能如何?于是两个字,“甚好。”
阿史那咄捺看到史蜀胡悉忍气吞声妥协了,急忙“乘热打铁”,“既然你不反对,那我们就联名急报牙帐。”
史蜀胡悉不上当,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虽然可以缓解碛东南危机,却置东北于不顿,东北那边怎么办?东北三族一盘散沙,根本阻挡不了中土人的攻击,所以东北若失,你难辞其咎。”
阿史那咄捺怒极而笑,“既然如此,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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