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雄、韩世谔、周仲、杨恭道、来渊等权贵,在总管米庸和井疆六斤蜚的介绍下,与坝上高原马贼联军首领山松子、若干大斧互致问候。
至此,选锋军在预定时间内抵达古北口已无任何悬念,而这一切除了运气好之外,无疑要归功于李风云的精心部署,但更要归功于裴世矩的运筹帷幄。
在李子雄等权贵看来,若无裴世矩在最高层的默契配合,李风云不要说收复安州了,就连出塞都绝无可能,所以安州如果顺利收复,裴世矩才是第一功臣。既然幕后决策者是裴世矩,那么无论是李风云还是米庸这些精兵强将,都是这一决策的执行者,都是裴世矩的亲信股肱,都值得他们尊敬,毕竟秘兵远非一般锐士,出生入死,荒沙埋骨,为中土做出了难以估量的贡献,是无名英雄,然而以李风云为首的这批秘兵却成了高层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这是国之耻辱,这也是李子雄等权贵格外敬重米庸等人的原因所在。
山松子和若干大斧都是鲜卑人,山氏和若干氏也都是鲜卑大姓,两人在秘军里被称之为斧和弓,其中若干大斧不是斧,而是弓,是神箭手。若干大斧有一双鹰般的锐利眼睛,精明干练,而山松子则很敦厚,沉默寡言,不善言辞。
寒暄过后若干大斧主动向李子雄等人介绍军情。摸斗岭距离古北口大约三百里,距离奚地西南重镇白檀大约百余里,“此去白檀需要渡过濡水和大要水,要耽误不少时间。我的建议是,兵贵神速,立即抢渡濡水,这样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悄然渡过大要水,后天早上就能神兵天降,突然包围白檀城。”
“白天渡河?”李子雄马上问道,“虽然白檀那边有大要水相阻,奚王府与我们之间也隔着一条索头水,但距离都在百里左右,太近了,极易暴露。”
若干大斧笑着摇摇手,非常自信地说道,“这段时间我们在大要水两岸活动频繁,借着劫掠之便打掉了一大批关卡和驿站,基本上断绝了白檀与奚王府之间的联系。”
李子雄看了他一眼,抚须笑道,“你们如此猖獗,奚王府和白檀难道视若无睹、置之不理?”
“当然不会。”若干大斧回道,“白檀那边也曾出兵剿杀过几次,但我们闻风而遁,只待奚人撤回,我们又呼啸而来,反复几次后,白檀就懈怠了,而奚王府那边始终没有出兵,似乎有意纵容,我估摸着奚王府十有**看上了边市财物,蓄意断绝交通,迫使商贾不得不滞留边市。打仗消耗太大,奚王府入不敷出,难以为继,正好冬天又要到了,奚王府的库藏如果支撑不住,势必要向边市商贾强买强卖以救急。奚王府存了觊觎之心,白檀当然心领神会予以配合,结果就白白便宜了我们。虽然这段时间我们掳掠甚少,但却实实在在控制了这条路。”
李子雄和韩世谔等人听完这番话连连颔首,心情大好,当真是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
“白檀城里有多少守军?”韩世谔问道,“古北口那边又有多少戍军?”
“白檀城有三千多守军,古北口那边的蟠龙堡有一千余戍卒。”若干大斧回道,“奚王远征期间,为加强防守力量,全民皆兵,白檀城和蟠龙堡的防守力量都有所增加,不过增加有限,不足为虑。”
李子雄与韩世谔等人互相看看,均是目露喜色。
“既然如此,便依你之计,立即渡河。”李子雄果断决策,然后手指韩世谔,“新义公率豹骑军随某攻打蟠龙堡,义宁公(周仲)率羽骑军包围白檀城。”接着他转身望向米庸、井疆六斤蜚等马军总管,“雷霆军先前开道,快马加鞭,直杀蟠龙堡。”
李子雄稍作沉吟,正准备请若干大斧和山松子承担向导、探查、警戒、封锁等重任,却看到若干大斧躬身请命,“明公,某有一计,可轻松拿下蟠龙堡。”
“计将何出?”李子雄惊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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