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长空用牙咬住葫芦塞,拔了出来,然后将里面的血酒狠狠的给那个汉子灌了几口。同时,他放开了掐住对方脖子的手掌,在他的喉头上一点,那个汉子就毫无反抗的将血酒饮了下去。
许海风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血酒还有这样的喝法啊,只是如此这般大费周章,莫非其中有甚变故。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一般人喝下血酒之后,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都会昏昏欲睡,但此人非但没有半分倦意,反而挣扎的愈加厉害。许海风偷眼看去,只见蒋孔明亦是一改方才的轻松,也是一脸凝重地注视他。心中一动,此事对于军师来说,定然非同小可,否则他决不会如此挂心。
“啊……”那汉子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接着浑身血脉爆裂,啪地一声摔倒在地,满身污血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这……这是怎么回事?”许海风被眼前的变故吓得心惊肉跳,连忙问了出来。
蒋孔明皱着眉头,摇头道:“此人体质不成,林长空,再去给我换一个来。”
“遵命。”林长空转身出去。
蒋孔明这才转过头来,对许海风道:“蒙主公不弃,告诉学生血酒之密。近日来,学生一直思考,发现几个有趣的现象,今日只不过是求证一下而已。”
“哦……”看着满地的血迹,许海风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他练了静心诀之后,积压在体内的精气已经逐渐转化为内力,心中的暴躁之气大幅减低,如果是此刻的他再遇到张家之事,断不会就这样轻易地草芥人命。
蒋孔明察言观色,知道许海风心中不快,他微笑着问:“主公可是觉得学生手段太过毒辣。”
许海风一愣,一时之间倒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如果说是,只怕会伤了这个头号心腹爱将的感情,但如果回答否,那就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
蒋孔明拿起羽扇轻轻挥舞,似乎要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血腥味挥去:“主公,学生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只是不知何故,意外地来到了这里,这一起都似庄周梦蝶,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学生只是以为自己在玩一场虚拟游戏,在学生的眼中,这些人都是一个个的npc,是一组组的数据组合而成。至于学生的过关目标,就是帮助主公一展宏图,成就霸业。是以从来就不会心存顾忌,只知趋利而为,什么伦理道德,人道主义的,喝喝……百年之后,世人只会记得我等的丰功伟业,至于其它,那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况……”蒋孔明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丝苦笑道:“何况我还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呢。”
许海风捉摸着蒋孔明的一番话,不由地感触颇深,虽然还是不理解对方话中那些奇怪名词的意思,但对于其中的含意却是一清二楚。当初他被困军营,还不是动用了血酒的力量,才得以渡过难关,留存一条性命。等他当上了偏将军,还不是在明知血酒能迷失人的心智状况下,再次动用这种禁忌之力,才练就了三千虎贲之师,最后取得临安城大捷,也成就了他黑旗军天下无敌之名。
本质上来说,他的所作所为与蒋孔明并无任何不同,只不过一个稍微血腥了一点而已,一样的是为了功名利禄而不择手段,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人。
不过,自从品尝过权力的滋味之后,再让他放弃一切,去当一个无名小卒,那可是杀了他也不愿意了。而这条通往权力之路,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了保住他目前的权力,或者是更进一步,那么不管他愿意与否,他也只有继续扮演这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想到这里,他就心绪低落,叹了口气道:“军师,此事你我说说尚可,但万万不可外传。”
蒋孔明道:“学生知晓得。”
这时,帐门打开,林长空手上领着另一名俘虏走了进来。那个俘虏一看到营帐中的那一大滩血迹,而血迹中间则是同伴的身体,他立即变得面如死灰,只是此人颇有几分骨气,虽然明知必死,亦是不肯出言求饶。
蒋孔明也不与他废话,向林长空示意开始,于是相似的一幕再度上演,此人比起方才那个汉子更是不济,坚持不到一炷香,便爆血而亡。蒋孔明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二个字“继续”。
就这样,周而复始,连呆坐在一旁的许海风都有些精神麻木了。直到第八人的时候,那个俘虏挣扎了片刻,终于不是爆血而亡,而是深深睡去。蒋孔明一跃而起,传令将此人护送至他的营帐之中,然后继续试验。只是其后的几人没有出现再次让他惊喜的结果,无一例外地爆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