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宴轻不再对他用兵法的凌画,见他一天发脾气好几次,着实有些没底。
她得尽快学会怎么哄人的各种招数。
宴轻脚步一顿,将章程生气地扔在她面前,质问,“这就是你制定的大婚章程?你是要大婚八天?”
凌画愕然,“不是啊,大婚只能一天,没有八天的道理。”
宴轻冷哼一声,“那你制定这么繁琐,一天能安排完?”
凌画拿起章程,从头到尾认真地瞅了一遍。
她这一瞅,就瞅了小半个时辰。
宴轻在一旁站的不耐烦,干脆坐下,最终喝了三盏茶,见她还没看完,他耐心已告吹,“你还看的完不?”
凌画抬起头,对他一笑,好脾气地说,“看完了。”
“是不是繁琐麻烦死了?”
凌画点头。
宴轻得到她的认同,脸色好些,“所以,这个章程是不是不能用?”
凌画摇头,“你可认真看了这章程?”
“没看。”
凌画就知道他没看,她认真地说,“这个章程,大部分是需要礼部准备的事情,而你我的事情并不多,除了亲迎需要你亲自出面,其余的并没有你多少事情,你都可以不管的。”
宴轻一愣,“当真?”
凌画点头,将章程推给他,“当真,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宴轻将信将疑地拿过章程,入眼是钦天监占卜的婚期,中秋节后,九月貳拾柒,是为大婚的日子。
有圣旨赐婚,三书的聘书、礼书、迎书自会有人准备好。
六礼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是麻烦的步骤。
在大婚期间,要走完前面的礼数。这礼数需要准备的一应东西,有男方需要准备的,也有女方各需准备的,这些足足就有十几页纸,在这章程上都列了个全面,他大致扫了一眼,让管家配合礼部的人准备就行,没他什么事儿。
诚如凌画所说,需要他的地方就是带着礼跑几趟凌家,他不想亲去,可以请人去,唯一的就是大婚当天,他亲迎,一应礼数规矩是麻烦了些,但也就一天的事儿,比起礼部前前后后忙活三个月,真不算什么。
他脸色好了不少,也没了脾气,“那就这样?”
凌画看着他,“你若是没有意见,就这样。”
宴轻点头,“我没意见了,就这样吧!”
凌画拿过章程,递给一旁一脸紧张生怕他们俩打起来的管家,笑着说,“告诉礼部,我和小侯爷都没有意见,就按照这个章程办。”
管家松了一口气,连连答应,立即去了。
凌画拿过针线,又继续缝衣裳。
宴轻似乎觉得刚刚自己气冲冲对她质问有点儿不对,“你不是手疼吗?别缝了,跟我去看汗血宝马。”
凌画抬起头,“不缝的话,今天缝不完。”
“那也不能累死,你是不是傻?”宴轻站起身,不由分说,“走!”
凌画只能将没做完的衣裳收起来,放到箱子里,随着他出了画堂。
宴轻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盯着他清瘦挺直的后背看了好几眼,不依不饶地问,“那匹汗血宝马叫什么?”
宴轻没好气,“你不是知道吗?”
凌画暗笑,“我不知道啊!我取轻画的名字,你不是不同意吗?”
她帮他回忆昨天,“后来我就走了啊!”
宴轻憋了憋,忽然回头。
凌画一脸的好奇,半点儿没有笑意,看起来无辜极了。
宴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转回身,冷哼了一声。
凌画追上他,“是叫轻画?”
宴轻不理她。
“真的叫轻画?”
宴轻不答。
凌画眉眼露出欢喜的神色,忽然高兴的不行,“宴轻你真好!”
宴轻:“……”
口蜜腹剑!惯会哄人!
二人来到马圈,汗血宝马很精神的在吃草,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水土不服。
见到凌画,汗血宝马小跑走到她身边,对着她的手一阵蹭。
凌画摸着它头,“听说你有了新名字?叫轻画?”
汗血宝马又蹭蹭它胳膊。
凌画自夸,“轻画就是好听,对吧?”
汗血宝马又蹭蹭。
宴轻受不了了,抬手将马头板到他面前,教育,“轻画什么破名字!你喜欢个什么劲儿?”
凌画:“……”
她不服,“是好名字!”
“破名字!”
“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