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的琉璃和望书震惊地对看一眼,没想到如今的杜唯,竟然是多年前在京城说了小姐坏话被四公子揍后来远走京城的孙哲敬的嫡孙孙旭。
尤其是琉璃,震惊的不行,她小时候跟着小姐在京城待在凌家,小姐课业繁重,她习武练剑无聊时,跑出凌府打听京城里各家的消息,回来当笑话说给小姐听。
可是,从来没听说孙哲敬的孙子与江阳知府的儿子是阴差阳错养错了。
当然,如今的孙哲敬已是二品大员,而那时候的江阳知府杜有才还不是江阳知府。
当年四公子打了人后,放出话,孙旭一年后离开京城去求学,后来便没了音讯。原来他成了江阳知府公子杜唯。
柳兰溪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曾经叫孙旭?那……”
她想问,怎么就弄错了?但忽然想起,好像不关她的事儿,她如今受他威胁,怕死他了,哪里有心思听他什么身世。
杜唯却很有说出自己身世的兴致,“当年,两个孕妇一起去九华寺上香,适逢大雨,便都住在了九华寺后山的禅院,因当日上香的香客多,房舍紧缺,其中还有好几个高门贵妇,院落要挤着睡,所以,两个人因都是孕妇,话语还算投机,便住在了一起,当年下的雨大,夜半惊雷,将整个天空都照亮的那种,两个孕妇同时被惊吓的生产了,丫鬟婆子忙乱成一团,都是男嗣,便将两个孩子抱错了。”
柳兰溪想说我不想听,但没敢开口。
杜唯又说,“后来,我被送出京城读书,结识了一个人,是杜有才的儿子,杜夫人爱子,时常去书院看他,有一次瞧见了我,震惊我与她夫君长的太过相像,而他自己的儿子反而既不像父亲,又不像母亲,后来起了疑心,查探取证下,才得知我才是她的儿子。”
杜唯笑了一声,“故事到了这里,身份换回来,自然也没什么不好,偏偏后来书院的休放日,我们结伴出书院去市集,回去途中晚了,天已黑,为了抄近路,途中遇到了两伙匪徒在互杀,好像事关官银。牵连了官府的官银,岂能是小事儿?被外人听到,两伙匪徒便要对我们灭口。”
“两个文弱书生,外加两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小厮,自然不是匪徒的对手。本来要杀了我们,但其中一个匪徒看到了我腰间的黑不溜秋形状十分丑陋的木牌,却让人住了手。”杜唯说到这,顿了一会儿,问柳兰溪,“你知道为什么吗?”
柳兰溪哪里知道,不吭声。
“说话。是想永远都不会说话吗?”杜唯沉下脸。
柳兰溪心里恨死,但却不敢不受他威胁,“不知道,你身上的木牌,有什么来历吗?”
杜唯笑起来,“自然有来历啊,是我被凌云扬放了狠话,在京城混不下去后,离开京城去求学那一日,凌家的七小姐,悄悄出城,在十里亭等着我,送给我的。”
房梁上的琉璃和望书猛地睁大了眼睛,他们俩都不知道这事儿!这是什么时候小姐竟然偷偷出过城?
柳兰溪显然也震惊了。
杜唯看着她,“看,你都不相信是不是?但事实就是如此。她送了我一块木牌,对我说,她四哥那个人,凌家七个姐妹里,他最喜欢她,从小就怕她被人偷走了,就连家里的兄弟姐妹们,谁若是说她一句,他四哥都要跟人翻脸的,所以,我说了对她不好的话,被她四哥听到了,揍我一顿,一点儿不让人意外。她明明是个小女孩,却故作老成地叹气,将一块木牌递给我,说这是她四哥送给她的生辰礼,让我收着,算是他代替四哥给我的赔礼,愿我学业有成,以后别怨恨她四哥。”
柳兰溪本来不想听,但如今被他勾引起了好奇,因为事情牵连凌画,所以追问,“后来你收了?一块黑不溜秋丑陋至极的木牌,算什么赔礼?”
杜唯笑,“是啊,一块破木牌,算什么赔礼?我当时也这样想的。但是她给了我木牌后,揭开面纱,对我说:你看,我身体健康,能蹦能跳,不带一个护卫小厮婢女,便敢出城来送你,我真的没病没灾,长的也还算好看。所以,你就当是给自己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堂课,不要人云亦云偏听偏信胡乱猜测,否则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