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的三寸不烂之舌,从来开的都是朵朵莲花。
所以,在她的循循善诱下,叶瑞还当真考虑起了这件事儿岭山动手的可行性。
“表哥不着急答复我,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凌画叩着桌面,“不过表哥要尽快,你答应后,我们好一起谋划部署,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十日后,我就要动身回京了。”
叶瑞震惊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留下来一起?竟然还要回京?难道你不想早些将此事处理了?还要拖几个月不成?”
“自然不是,此事还是要尽快处理,恐防夜长梦多。”凌画摇头,“我肯定是要回京过年的,今年的京城,东宫咬二殿下咬的紧,我得趁着过年,回去帮他抵消些东宫那边给予的压力。至于云深山玉家的七万兵马,我会安排人手,协助配合表哥,我在漕郡,反而不利于你们行事,毕竟,只要我人在漕郡,许多人的目光就放到我身上,无论是东宫,还是幽州,亦或者是碧云山,哪怕我不做什么,目光也会聚拢来,只有我离开漕郡,回到京城,才会将目光引去京城,到时候你们可以暗中便宜行事。”
“这倒是有些道理。”叶瑞点头。
“所以,给表哥一天的时间,表哥好好想想吧!”凌画以退为进。
叶瑞沉默片刻,摆手,果断地说,“不用想了,我同意了。”
凌画露出笑容,“我就知道表哥是个干脆果敢的人,表哥放心,此事只有益处,害处不大。”
叶瑞咬牙,“我父亲与宁叶父亲,是同门师兄弟,我与宁叶,交情也算颇深,岭山与碧云山,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我如今答应了你,可真是不算什么好人了。”
“我还是你表妹呢,你岭山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供给,我身上流着岭山的血液,总不比他宁家与你亲厚?”凌画还有一点儿没说,想着宴轻还是你父亲和宁叶父亲的小师弟呢,当然,他入门时,那两位已伤筋动骨地出师门了。
她挺佩服昆仑老人的,教出来的弟子,不出师,便废了,不要了,虽然心疼,但他宁缺毋滥,也是个狠人。
她是不是该庆幸,轮到宴轻的时候,因他老了,因宴轻年少,所以,便宜了他继承了师傅的一身功力,反而不必去昆仑山过什么鬼煞关,不必因为过不了而废了一身功力了。
叶瑞气笑,“除了你养着十万兵马的军饷,其余的送往岭山的供给,岭山就没花银子吗?你切断了两个月,自己也有一笔不小的损失吧?”
“这是两码事儿。”凌画大气地摆手,“若没有我的商队开辟水路和陆路商路供应,你就算有银子,能买得了许多特供的东西?尤其是米面粮油和食盐,朝廷对食盐,把控的何其严格?我能弄到私盐供你岭山养兵,表哥不得多谢我?”
“这倒是。”叶瑞说不过凌画,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他叹了口气,“行吧,现在就商量吧,具体怎么做,得拿出几个策略来。”
凌画来了精神,“来来来,咱们集思广益。最好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获。”
凌画劝说叶瑞答应是第一步,这一步别人都插不上手,直到叶瑞答应过后,崔言书、林飞远、孙明喻等人才渐渐开口。
宴轻不参与众人的讨论,在众人讨论的热烈的时候,他没什么兴趣听,起身去隔间睡觉了。
叶瑞瞅了宴轻一眼,只看到他一个背影懒懒洋洋的,而其余人见怪不怪,他心下羡慕,叹了句,“若是我也能跟表妹夫一样就好了。”
做个闲人可真香!
凌画不客气地说,“那你得先把岭山王世子这一重身份给脱下来。”
叶瑞郁郁,“若是脱了岭山王世子的皮,我得被我那些兄弟给吃了。”
“那就没办法了,谁让端敬候府只他一个呢,就是这一点儿好,没有兄弟吃人。”凌画觉得这事儿是谁都羡慕不来的,否则也不会被太后当眼珠子似的看顾的独苗苗了。
叶瑞叹气,“所以,我说他命好。”
出生在端敬候府还不算命最好,他命最好之处在于,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让她这个自小就心眼多算计多比比干还多一窍的人看上,才是最命好。
要知道,小时候,他祖父想找叔祖父给他订下表妹,他叔祖父说什么都没答应。否则,若有表妹嫁给他,他何至于为了岭山的经脉而苦哈哈的求她?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众人谈论了一日,晌午时,是在书房吃的。
宴轻睡醒一觉,晌午被凌画让云落喊醒起来吃饭,他懒洋洋的,跟个大懒猫似的,从隔间慢悠悠地走出来,挨着凌画坐下,打了个哈欠,一副春睡未醒的模样,怎么看都是闲人才有的福气。
叶瑞很酸,觉得自己快酸成一颗柠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