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如凌画这般,做出这样张扬恣意的事儿,大闹除夕夜,闪瞎了帝京城多少人的眼睛。
古往今来,多少男女红笺寄情,但也没有一个人如凌画这般,让只要这个除夕夜守岁没有睡觉的人都能抬眼看到她这些闪瞎眼的情诗。
古往今来,多少风花雪月,但这般别出心裁,将简简单单的爆竹玩出这般花样,放满高空,也只唯独她一人。
烟花从端敬候府的上空炸开,一响接一响,几乎照亮了整个天空,一串串的字符化为情诗,也让人瞠目结舌,大开眼界。
尤其是那句句宴轻,以及不时出现的我的夫君几个字,更是让人心情难以言表。
皇帝好半天才蹦出俩字,“胡闹!”
赵公公心下十分感慨,见皇帝也是要笑不笑的表情,乐呵呵地说,“宴少夫人别出心裁,真是会哄小侯爷。这也难怪满京城的女子,只单单她让小侯爷心甘情愿地娶了。”
皇帝又无言了片刻,语气十分的一言难尽,“朕还不知道,区区贺岁的爆竹,竟然能让她玩出这般花样来。”
赵公公想着一般人还真做不到,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些花样,市面上卖的爆竹也只是听响而已,他感叹,“宴少夫人手底下不乏有能人异士。”
皇帝想想也是,凌画手里是真有不少能人异士,别看她一个小丫头,凌家遭难后,谁都以为凌家完了,她虽有王晋留给她的产业傍身,但怕是也守不住,但是谁知道,他偏偏收服了王晋留给她的人不说,还靠着扶持生生把凌家立起来,吸纳了不少人才,更上一层楼,以至于让他这个帝王如今就算想动她怕是都动不了了。
皇帝心情说不上好,但看着端敬候府上空炸响的这些炫目至极各种花样的烟花,倒也说不上坏。毕竟,在这样辞旧迎新的除夕夜里,这样的热闹很有喜庆的氛围,他劳碌了一年,哪怕过去一年是多事之秋,但恍惚也让他觉得,在他的治理下,江山依旧是太平盛世。
皇帝评价,“她手底下自然是有不少能人的。但让能人费心思做出这些东西来,只为给她哄人,她也真是……”
真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不说劳民伤财吧,反正她自己有的是银子,怎么花都是花,但就说制作这些东西的背后,不需要人力物力吗?她可真是有那个闲心哄男人。
不止皇帝惊动了,长宁宫里的太后也惊动了,本来太后年纪大了,被凌画送回宫后便歇下了,听到动静,太后醒来,孙嬷嬷笑着说是端敬候府,应该是少夫人为小侯爷放烟花呢,又形容了一番烟花什么样,太后一听,躺不住了,立马起身也要出去看。
太后出来的快,端敬候府距离皇宫本就不远,也是一片天空,自然也看了清楚。
太后不同于皇帝的心情复杂,真是打心眼里开心极了,“好好好,不愧是凌画,今儿晚上的烟花放的好。”
孙嬷嬷也这么觉得,笑着说,“咱们少夫人啊,对小侯爷真是好,这些年只看到市面上卖的爆竹,看个亮光,听个响的事儿,哪里知道这爆竹还能制成这般的花样来?”
“就是,这一句句的,都是情诗。”太后最高兴的是看到那些亮堂堂悬在半空又如星火般散去的诗句,“凌画这丫头啊,可真是有本事,哀家活了一把年纪,到今儿才知道,这哄人的法子啊,还能这么玩。”
若说女子会哄人是没错,她素来觉得普天之下会哄人的女子,都集中在皇宫里了,争奇斗艳,五花八门的,围着皇帝转,今儿这个用新花样把皇帝哄来,明儿那个弄出新花样把皇帝哄去,用尽手段,费劲心计的争宠,她活了一辈子,见过的多了,但却从来没见过,凌画这般哄人的。
不止皇帝太后觉得新鲜,满京城里但凡听到动静的,都跑出屋子里向外看,无论是男女老少,又有哪个觉得不新鲜的?
东宫里萧泽阴沉着一张脸,站在房门口,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