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何不放了我那三个徒儿”老僧叹息道:“夜魔衍是我俱舍寺杰出僧人,他只是为法会心切才走了歧路,但他一心热忱,并无恶意。”
“理是理,法是法”王福畴冷笑道:“夜魔衍肆意对常人释放佛法作恶,此风绝不能涨。”
“陛下赐佛,给我们一处栖息之地,王大人又何必对我们敌意深厚。”
“陛下赐的是好佛,并非恶佛。”
老僧话语期间,被王福畴稍微一引,顿时闭口不再与王福畴争辩。
事情的由端只是夜魔衍个人行为,若被王福畴定性到俱舍寺信仰的诸佛,那便会越扯越麻烦。
“裴大人,您能不能网开一面”老僧道:“我观这学子浑身上下无丝毫俱舍寺佛法侵袭的痕迹,而我那小徒也再三确保只是显化佛法力量,并没有引动佛法伤人。”
“大理寺公正审案,从不偏袒,更无网开一面之说”那身穿大理寺官袍者皱眉道:“罗觉禅师不要将世俗人情带入到案情中。”
“夜魔衍承蒙佛祖庇护,精通佛法,有着降龙伏虎的力量,至少相当于元神四品的威能。”
罗觉禅师指向李鸿儒,目光在李鸿儒身上凝视了数番。
“若夜魔衍驱用佛法伤人,王大人的三品元神只怕是治疗乏力,两日内难以让人痊愈,而此子身上也没有俱舍寺佛法丝毫的残留痕迹。”
他不再叙说人情,探视了李鸿儒一番之后,开始将判断娓娓道来。
此言一时让王福畴脸沉如水。
“也就是说,此子之前根本没有受到佛法伤害,还望裴大人秉公执法,探查真相,还夜魔衍一个清白,可以做从轻处罚。”
“哦~”
裴大人轻咦了一声,他微微扫视了王福畴一眼,这才将目光移向僧人陈祎。
“陈祎,我且问你,你当日确实见得夜魔衍动用佛法侵袭四门馆学子李鸿儒?”
“我确实见得了夜魔衍动用佛法力量”陈祎回道:“贫僧只来得及阻隔,却是不清楚他释放之后的影响。”
“裴大人,你听听”罗觉禅师急道:“这陈祎在洪福寺挂单,那是我们俱舍寺的对头,他不可能为我们说好话,只能说些模糊字眼来混淆视听。”
陈祎性情过于耿直,说话从实际出发,却是被这老僧反打了一把。
这是佛法打击时的参与者,若陈祎态度强硬一些,确凿指正夜魔衍,案件反而又好定性一些。
此时的事态渐渐偏向有利于罗觉禅师,裴大人皱了皱眉头,看向李鸿儒。
这是核查的对象,也是最后的话事人。
“被害者李鸿儒,我且问你,你前天可有遭遇夜魔衍佛法蛊惑和侵袭”裴大人道。
“大人,我当时见得那僧人身上冒出无数红色的触手,而后那触手不断向我延伸,当时好可怕……”
“你撒谎!”
李鸿儒话未完毕,便遭了那老僧罗觉禅师的指责。
“你身上没有任何五行大血咒佛法的残留痕迹,夜魔衍释放的魔法根本没侵袭到你,你这是在做伪证,做伪证是重罪。”
李鸿儒之言可以一言定下案情。
这是最后一个断案的对象。
若非争执不休,他们根本没必要跑到受害人家中来,让对方重温受害时的场景。
罗觉禅师听得李鸿儒叙说,心中不免也为之一急,直接指责了起来。
“请罗觉禅师勿干扰本官断案,若是再这般胡闹,也休怪本官上朝廷参上俱舍寺一本。”
裴大人一语出口,顿时让这老僧不甘的把嘴闭紧,再不敢吐出丝毫字眼。
“你身上确实没有佛法力量残存的侵袭痕迹!”
罗觉禅师是靠感知,而裴大人则掏出了一个如同定星盘一样的物件,对着李鸿儒全身上下照射了一番。
定星盘没有丝毫异动,也让裴大人确定了一些判断。
他看了王福畴一眼。
此时他的判断确实需要偏向于罗觉禅师了。
罪行也分三六九等,若确实不曾伤到这学子,夜魔衍的罪名便要轻多了。
夜魔衍精通佛法,是俱舍寺的重要僧人,也是此次参与法会种子选手。
罗觉禅师再三保夜魔衍便是这道原因。
若是夜魔衍在法会上胜出,可以完成朝廷的任务,俱舍寺就在大唐帝朝中直接站稳了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