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不算大的县城中,诸多人渐渐汇聚,又有赶集者远远而来凑热闹,围绕得人山人海。
“大人,您是身强体力壮,有好多县令大人是文人身份,又到四五十岁才坐上这位置,没个轿子抬着走不行呢!”
李鸿儒对改革庙会没什么念头,但涉及自身之物时,李鸿儒似乎有些想法。
这让一旁伴随前进的谭政劝诫了一句。
“原来如此!”
李鸿儒总觉得坐轿子有些怪怪的,对自身不合适,直到谭政提醒一下,他才想到其他人的条件。
他最终放下自己的小心思,决定跟随大伙儿的规矩。
虽然有些反人类,但轿子存在就合理。
或许某天到发展出火车,又或者其他车,这些人力工具便会自然而然淘汰。
他个人可以不喜,但作为这个时代的产物,轿子具备着相当多的特征。
这不仅仅是人力行进的便捷工具,亦是官衔的象征。
行至祭拜庙会的场所,李鸿儒踏步走出这台轿子时,还听到了四周闹哄哄的声音有着短暂的停歇。
大致是寻常见多了年龄大的县令,李鸿儒这种年轻县令还有些让人不适应。
但诸多衙役和轿子做不得假,只是短短数秒,诸多人就齐齐躬身了下去行礼。
“大唐贞观十六年七月……”
庙会中供奉的是一尊水龙王,木雕的龙身搭配上油漆色彩显得极为威猛。
这就是一尊普通的木雕,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李鸿儒也不以为意,开始对着这尊木雕念祭文行礼。
这让黄水县祭祀黄水河神顺顺利利。
一时间铜锣敲得震天响,各种热闹的喧嚣和吆喝声音顿时汹涌了起来。
“拜水神祈平安!”
“一拜!”
“再拜!”
“三拜!”
“上香!”
李鸿儒念完祷词,主持的庙祝开始卖力的吆喝,让诸多人上香。
有钱的上个香,没钱的进来跪跪拜拜,又合手祷告数秒。
庙会没什么敛财的恶习,李鸿儒注目了一会,只觉一切与谭政提及的并无区别。
“大人,本地的乡绅和望族平常难得见您,想趁着庙会请大人吃顿便饭!”
谭政指指一侧,李鸿儒顿时见得了一群富人模样的老者齐齐点头哈腰。
这是一群地头蛇。
也不知上一届的黄水县令是如何行政,这些地头蛇看上去颇为老实。
“郝大人曾经空手托举石马,又当众掀翻过十几个年轻壮小伙,还拿宝剑刺穿了七张老牛皮,他们本以为骆大人调任可以抬抬头,瞬间又被压下去了,现在老实得不行!”
谭政的低声交流让李鸿儒发笑。
看来谭政等人来黄水县之初也遭遇了一些小事情,直接用下马威压了下去。
作为东宫的侍卫,郝建放在这种小地方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施展一些手段可以将诸多普通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对这帮地头蛇而言,郝建就是一条强龙,强行镇压之下难于起异心。
“便饭?”李鸿儒道。
“便饭!”谭政应声道。
“那就去吃!”
虽然不差这一顿饭,李鸿儒还是决定去凑凑热闹。
在管理和治理地方区域上,执政者和乡绅望族并非对立,而是相辅相成。
诸多事情都是由这些人不断向上反映,才能让地方区域不断规划化与合理化。
有郝建的敲打,李鸿儒亦是不乏怀柔。
唐皇就喜欢干这种打一棒子又给个甜枣的事情,将诸多大人物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瞅瞅宛如死物一样的赤霄剑,再怎么说他也是短时间当过帝王的人。
李鸿儒寻思自己怎么的也能应付下这帮乡绅土豪。
“李大人!”
“县令大人!”
“大人真是年轻有为!”
在此前的县衙中,见到的永远是不言苟笑的凶悍护卫郝建,又有谦和说话滴水不漏的文书谭政。
上任县令在三月调任,诸多人等到今天才见到这位新县令。
数张大红木桌齐齐摆放,乡绅望族们也没弄什么高级酒楼的大场面。
这颇有些像是东市吃流水席的模样。
不时有本地乡绅、富人、有名望者起身举杯,在新县令面前露个脸。
“咱们这儿年年风调雨顺,虽是难比大城镇繁华,但也没饿死过什么人!”
“吃得饱穿得暖就是好日子!”
“咱们这儿还有好几十个当兵凯旋回来的呢,有他们在地方上,咱们治安特别稳!”
“这两年都没什么大事,但前几年倒是出过一桩疑案!”
李鸿儒说话极为客气,数句寒暄之间,一群人顿时热闹了起来,各种吐槽都有。
酒到半途,一个年岁七十许的长者吐出一桩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