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龙多多少少还有一些作用。
至少李鸿儒认识的灵花和灵草就没有一千五百种。
“行吧,我允许你暂留在宝珠中了!”
身边跟一道通晓知识的白龙之魂不算坏事。
没有肉身,也没有凝聚元神之躯,白龙对李鸿儒而言并无什么危害,即便起逆乱之心也蹦跶不起来。
“姓名?”
“敖烈。”
“贯籍?”
“西海?灵山佛教?慈恩寺?明珠?”
李鸿儒照例询问一些相关。
待得敖烈提及手中的应龙珠,这倒是让他有了一些兴趣。
他手中的这枚宝珠确实是龙类的某种内丹。
但凡修行有成的龙都会凝聚出一颗实实在在的丹,龙类将之称呼为明珠。
这颗明珠存储了一定的修为,也掌控着在龙和人身之间的切换能力。
敖烈之所以能在这颗应龙珠中存活,只是因为他的明珠被摘,而李鸿儒手中的明珠又是一座空壳,没有龙寄托,才钻入了进来。
“也就是说你将自己的房子丢了,然后又捡到了一套二手房,可以用龙形的状态寄托在其中”李鸿儒道。
“差不多是这样”敖烈点点头道:“而且这颗明珠中残存的修为化成了灵气海洋,足够我元神在其中生存!”
“你真幸运”李鸿儒感慨道。
“我还幸运!”
白龙瞪大着眼睛。
若非打不过李鸿儒,应龙珠又掌控在李鸿儒手中,他很有心将眼前这满嘴胡诌的家伙狠狠咬上一口。
人在屋檐下,他低头倒是低得很快。
毕竟他这事情已经也干过。
听着敖烈介绍自己辛辛苦苦驮着玄奘踏遍万水千山,但最终依旧不得解脱,李鸿儒不免也是感叹。
如这类将自己命运寄托在其他人手中的角色,怎么可能摆脱掌控。
但凡还有一丝利用价值,敖烈便会被牢牢绑住,不可能有自由超脱的可能。
相反,一只依照掌控者所规划去执行任务,只会在其中越陷越深,最终不可自拔。
“你说的道理怎么和大师兄的话有些相似?”
一个人这般说可以是胡言乱语的猜测,但两个人说又是另外一码事。
而且这是两方立场完全不同的人。
这些人所在的地位又有着极高,具备极高的可信度。
敖烈晃动着脑袋。
他只觉自己的大师兄往昔是过于叛逆不曾改,依旧存留着一些毛病,待得如今,他脑海中的信念又有了一丝动摇。
“若是你爹将你大哥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当了奴婢,你心中不服之下和你爹打了一场,而后你爹入衙门告你忤逆,衙门决定打三百大板投入大牢,再而后那个有权有势的人跑来劝说县衙让你戴罪立功,待得你辛辛苦苦熬了十年,他说你功德圆满,但衙门的那份状子却不曾给你,只是口头许诺一个身份,你不得不继续干……”
“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踩到人家套上,白白打了十年苦工没捞一分钱,而后还要继续打苦工,我哪能干这种事情,再说了,我爹也不会干这种事!”
白龙询问出声,这让李鸿儒摆摆手。
他看着眼前的白龙,只觉这头龙有可能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只是你爹为何要将你大哥送出去?”
李鸿儒不免也有好奇。
“因为怀璧其罪”白龙沉默了数秒才道:“我们修炼时发生了返祖现象,身上有祖龙的一丝珍贵血脉,如同你们现在所算计,我们的骨骼血肉肝脏都是最为上等的大药,可以制成某种金丹,我爹护不住我大哥,更护不住我。”
对白龙而言,他怀璧其罪。
但在眼下,璧没了。
直到此时,他才觉察出自己的解脱。
若不曾褪下那层龙躯化成仙和佛,他会怀璧其罪,永远都遭别人的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