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儒带团可以击溃数百人, 甚至于千人团,但他人力有穷。
真被万人团纵骑冲击, 又或一阵箭雨落下,他这个使团车队会被瞬间冲垮,只有寥寥数人可以生存下来。
“我去看看前方, 你们谨慎行进,遇到来串门的直接打死!”
李鸿儒看向天空, 此时天色的阴沉,也慢慢开始接近夜晚。
这不是什么好时间段。
但他们不得不向前。
不断行进, 他们遭遇的拦截和杀戮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于防止消息外泄, 甚至于他们行进的方向可以被后方直接判定。
或许一个晚上的时间,吐蕃的斥候团和追杀团就能跟上来。
又或许在他们的前方,已经有了大型军团布置入口,只等待钻入后的围剿。
李鸿儒的飞纵速度很快,但相距太远,吐蕃国兵团是什么动向,又或有什么调整和变动, 这让他难于判断。
而且脱离了他,使团的战斗力会直接削半。
只有愈加靠近,他才有迅速离开和查探的可能。
沿着地面痕迹迅速穿行,只是短短一百五十里, 李鸿儒便见到了人山人海的驻军处。
脱离了沙漠,这是一片野草茂盛之地,又背靠大山,具备极为上佳的纵马驱牛冲击地形。
吐蕃人在这片区域放纵,一些来不及撤退的吐浑人被五花大绑立在了外围充当障碍和奴隶,又有吐浑女子遭殃。
李鸿儒不喜战争是确确切切的事情。
但凡战争杀戮起来,人性的恶会陡然放大。
即便在寻常的老实男人,被这种群体性行动刺激,也会迅速堕落和疯狂。
杀人、凌辱、抢劫
诸多往昔不敢想的恶行都会因为战争变得极为正常。
即便是治军极严的大唐军团,有时都难于避免此类事情。
在吐蕃国的军团中,一切显得更为赤裸。
人活着会被压榨,人死后依旧没有安宁。
李鸿儒在吐蕃国军团后方还看到了剥人皮取人骨的巫术制器。
他目光一收,身体一摇时不断查探着吐蕃国军团驻扎布阵的方式,又看向更远处的地带。
毫无疑问,若是想通行这片大道,李鸿儒只有趁着入夜,甚至于深夜的狂奔。
一场兵法的释放不可避免。
李鸿儒看了看十余里外的荒漠。
他嗅了嗅风向,又不断丈量着施法距离和控制距离。
这是使团需要冲出的距离,也是需要甩脱吐蕃国大部队的距离。
这其中不可避免存在施法、破法、对抗等问题。
即便李鸿儒也难于拿捏未知的平衡。
兵法向来只是辅助,并非会释放顶级兵法就能拿捏一个大型军团,除了兵法,还需要有人的配合。
他立足在高空中,眉头皱了数次。
“千万不要气运用光下倒大霉!”
连连走了数次衰运,李鸿儒不免也担心产生意外,导致使团成员死个精光。
唐皇的教训依旧在耳边。
常人气运会处于平衡,只有上下起伏的小波动。
而烈火烹油的气运之后,则会陷入气运的衰退。
气运上佳时,走路摔一跤都能摔出顿悟和宝贝,但气运衰竭时,这是走路摔一跤就有可能半身不遂。
“我在天竺捣鼓八九玄功时虽然好运,但八九玄功也没成,这战争气运怎么就用光了?”
李鸿儒一时难于完全理顺战争气运的使用。
但享受了气运带来的好处,他显然也要承受气运缺失后带来的恶果。
对李鸿儒当下而言,他当前需要带领使团冲出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