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别什么别?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横。”沥重闭着眼睛说。
“你脑子没坏呀!”
“没。”
“是阳泉她射你毒箭的,忘啦”
“没。”沥重道。
“那你为什么谢上她了?”
“没她,不会,到,华山。”沥重认真地说。她真的感谢那一箭。不然三横怎么能坐到这样近,又怎么能一勺一勺地喂她。人生就是这样,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沥重自食了华山白芍田鸡羹,身体明显见好,能自己坐起来。她发现身下竟垫了三十多床褥子。知道是三横怕她床不够软,不仅莞尔一笑。很快,沥重好像都能下地了。这一天,她似睡非睡之际,听得有轻轻敲门之声。然后又听得三横蹑手蹑脚地走到外屋,像怕是惊醒她。可沥重多年打仗出身,这点响动,早醒了。门前她听到有人说话。
“师父,您怎么亲自熬汤来了。”
“噢,这是‘龙虎斗’,青蛇‘过山龙’与山猫‘花狸虎’,加福参枸杞熬的。沥将军现在可能准备下地了。卧榻多时,需要有此一补。”这有些苍老的声音,定是周侗。
“那也不能您熬呀。”三横的声音。
“这里除了厨房黄二,无人会做,数月前,老黄离世了。”
“噢,我说怎么没能见到老黄叔说笑。”三横深深叹道。
“另一则,师父这是要聊表敬谢之意。你拿去给她食了,注意蛇骨,是细刺,文火三日,也是熬不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