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婚后,我想了,我们要分开一段。你是大夏元帅,你父皇的依重,断然不能离开。我为岳大哥打造刀枪,尚需时日。但我一定会打好。事成之后,我就到你帐前听令。两军阵前,刀枪剑戟,朝野上下,诡计中伤,我都要用性命保你无忧。”王三横用心血凝成这几句话。真乃是掷地有声。
“‘缸在井边破,将在战场亡’,作大将者,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沥重道,其实是话中有话。
“你若遂死,我绝不独活,苍天为证!”三横发誓道。他知道,要践行此一句诺言,他王三横指定是办得到。
“不,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无需为他女人去死,反要为他女人而活。你我今日古庙一聚,遂成婚礼,已是上苍怜我。今生满足,莫过于此。我如辞你而去,只要你作两件事。”沥重握住三横的手,深情地说。
“莫说两件,一万件也作得。”三横顿时感到,沥重之言十分有理,未加多思,慨然应道。
“只两件。第一,把你承允送我的宝刀,与我同葬。你拥我甲衣百日而眠,我要枕你宝刀万年不舍。第二,替我把作人的真谛想清楚。听懂了没有?!”沥重一笑,侃侃道来。
“听懂了。”三横闻言,不禁热泪滚滚,抛撒前胸。是啊,在那个战乱频仍的年代,个人的性命,私家的幸福,不过风中之烛。刚才尚在辉煌,倏而便可灰飞烟灭。和平二字,是多少人,多少代的奢望。多少个春秋,可望而不可及。
“你流泪了?”沥重是作大将的,最能沉得住气,此时颇显平静地问道,虽然她也知道,她们这段婚姻,势必风雨坎坷,绝非一帆风顺。
“我,我,......”三横不无尴尬。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流泪,是在丹江岸上。那时我就知道,‘担当’二字在你心中的分量。”沥重忆道。
“我是不是太松脆,不像将军的男人?”三横愧道。
“不,我喜欢。‘有义果然真君子,无情未必大丈夫’。”
“重,你一个大夏公主,倒底喜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