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煜嘴里的茶还没咽下去，听女孩说这话差点没噎到，相比于这样的回答，他更希望女孩临阵脱逃，这样也能保留一点点美好。

“煜哥，我听过你的名，你别介意…”她像是生怕丁煜给她哄走一样，赶紧补充了句，还是没敢抬头。

“恩…”丁煜点头答应了一声，随即看向三老裴“你带她去洗把脸，别化这么浓的妆”

当三老裴再次带女孩进来的时候，丁煜难免再次动恻隐之心，面前的这女孩脸上还有些稚嫩，换句话说，介乎于高中和大学之间，如果穿上一身宽松校服，走进初中校门也没有可能。

他在想，是自己太过肮脏逼良为娼，还是自己落后的思想已经跟不上，中学门口贴无痛人流广告的社会…

“这是五千块钱，你先拿着，事成之后他应该也能给你”丁煜从包里把钱掏出来，推到他面前。

“谢谢…”

“应得的！”

接下来就是和三老裴闲扯一会儿，他在估摸着时间，约定的是九点半，看时间差不多就带着女孩离开，上车时，出租车司机还以为二人是情侣关系，甚至偷偷对着后视镜瞪了丁煜几眼，无外乎说丁煜老牛吃嫩草…

进入酒店，他们二人点了一桌子菜，就等着那人到来…

十分钟后，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名中年肥头大耳，当他看到女孩的时候，眼中明显透出精光。

“哥，您来了…”丁煜赶紧快步迎上去，笑道“这是我妹子，才从农村老家过来，朴实的很…”

“呵呵…”他听懂了似的笑了笑，随即坐到凳子上“什么事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

“好好…”丁煜笑着点头，转身对女孩说道“来，给大哥倒酒…”

“不用了，自己来吧，孩子还小”

“这个我会，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给我父亲倒酒，哥，我给你倒”女孩脸上通红，站起来，腿脚有点迈不开步子的走过来…

丁煜咽了口唾沫，眼看着酒杯里的酒水一点点在上升，就好似人性慢慢被水淹没一样，并且深不见底，直到此时，丁煜还有让女孩离开的冲动，可最后还是忍住，不为别的，就为身边的这群兄弟。

有些事，他把自己的良心弄没了，能让别人过得更好，他如果自己心安理得，别人可能过得很不好。

“咕噜…”丁煜咽了一口，高度酒进入口腔就像着火了一样，顺着食道，直达胃部，然后在里面翻滚，半个月没有沾染酒精的他，仅是喝一口就让他眼前有种朦胧的错觉。

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孩在回头呼唤丁煜让他救自己，这女孩身前还站着一名中年男子，那女孩越挣扎反而会越靠近中年，丁煜先过去而全身无力，他只能尽力看清这男子长什么样，然后帮女孩出头。

可这脸庞越看越模糊，越看越模糊，以至于就剩下三个数字一零零。

饭桌上仅用两个词就能形容：各怀鬼胎，心照不宣。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当中年把女孩搂在怀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丁煜有事相求，他敢继续有所动作，就说明这事他能办到。

“内个，哥…要不然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趟？”丁煜见饭局差不多，两人相互撩拨的也到了即将喷发的地步，适时的要留有空间。

“散了吧，也喝得差不多了！”中年含蓄的回了一句。

“别呀，妹子，给大哥倒酒…”丁煜赶紧说说道。

“哥…我困了！”女孩眼巴巴的看着丁煜。

“别整事，我现在不回家，得出去办事，也不能带着你啊，要不然你在这包间里等一会儿，我办完事回来接你…”

“也行…”女孩弱弱的点点头。

“一个女孩在外边太危险，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这是不负责”中年摇了摇头，随即又说道“这样吧，我在这陪你她一会儿，你赶快回来…”

“放心吧，肯定回来”

“去吧…”

丁煜没再看这二人，立即转身走了出去，他俩是在这里还是上楼开房，丁煜不得而知，因为当那“嘭”的关门声响起，也算是把他的怜悯之心彻底收起。有句话说得好：浮华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现在看来，这二者往往是相伴而行。

走出门，望着夜空，北斗七星都已经遁入到云彩之中，这是阴天，根据天气预报说的，明天应该有小雨，他深吸了两口气，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了看这貌似高耸入云的酒店，然后继续向前行走。

人站在楼下，卑微如尘埃弱小如尘土，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事实上，如果这时的丁煜还有顾虑的话，他什么事都干不成，钱、权、色，这三种东西本就是密不可分的，只有充分利用其中的平衡，才能达到目的，换句话说：女孩出卖自己，获得金钱这很公平，没人逼她…

回到家，田田已经熟睡，还是向以往一样，这个细心地女孩在丁煜没有回来的时候，只会拉上那一层薄纱窗帘…

丁煜的一举一动都在刘琦的监视之中，尤其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更是彻夜不眠。

上身赤裸的靠在床上，嘴里叼着烟，有点懵逼的问道“你是说他今天晚上和主任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