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煜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就这么一件事,把他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班底如鲸吞之势一口气全部吃掉,甚至连他自己都难以置身事外…
“你别这样,说句话!”田田又在一旁弱弱的叫了一句。
丁煜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沙哑的说道“我没杀人,也没指使杀人,就看见他坐在地上,凭什么抓我?”
“龟哥怎么这么冲动!”田田也怒其不争的说道。
丁煜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尚垠说他只管张鹏,就说明这件事还有运作的希望,拿起桌子上田田的电话,给二哥拨了过去,刚接通,挺是丁煜的声音“我上楼呢,马上到了,开门吧…”
听筒声音很大,田田听完之后,紧接着站起来把门打开。
“怎么样?”田田迫不及待的问道。
二哥叹了口气“子弹是从龟哥枪里射出去的,买枪那人现在也被抓到,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我刚从局里出来,四个多小时,昨天去我家里抓的我…”
他一边说,一边坐到丁煜旁边,顺手拿起烟。
丁煜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是一紧,二哥的关系何其强硬,打警察还没送到公安局就已经释放,可见这件案子的恶劣程度。
“龟哥他们呢?”
“龟哥就不用想了,现在谁来也见不到人,也不敢让见,秦海洋的死算是把事情捅到天上,最关键的是,他在酒吧就把枪掏出来,很多人都看见,还有路上的监控录像也能看见他对秦海洋开枪,阿圳和张鹏稍稍好点,后到场,稍稍轻一点,不过见一面也挺难…”
二哥犯愁吸了两口烟,很大,觉得嘴里发苦就把烟头熄灭。
“我得去警察局!”丁煜想了半天,终于开口,既然警察都已经找到头上,他躲下去也没有必要。
二哥瞟了他一眼“最点背的是,咱们出去的胡同口周围没有监控,没有东西能证明咱们是谁先出去,谁最后出去,现在除了龟哥,都在往从犯的路子上弄,根本没有无罪释放这一说!”
“运作得多少钱?”丁煜直白的问道。
“不是钱的事,差的是关系,惠南市谁敢得罪陈飞?下面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但是以权谋私就是另一说,没人敢触霉头!”
丁煜闻言,心里凉了半截。
又在沙发上做了一会儿,然后回卧室换身干净衣服。
“你还真去啊?”二哥抬头说道“你没进去是没进去的运作办法,你要是进去在想出来就难了,现在不是承担责任的时候,杀人这罪没有均摊的,统一量刑,多你一个他们减不了刑,少你一个他们也不能多判刑!”
“丁煜”田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想想我行么,先在家待着,再想想办法!”
“咣…”卧室的门被尚垠粗暴踢开,黑着脸走出来,此时的二哥也没有心跟他扯,能最直接帮丁煜的还是尚垠。
他喘着粗气看着丁煜,暴躁喊道“就你这样的,跟秦海洋有什么区别?把传国玉玺放到你手中,你也当哑铃用!你还去公安局,去你大爷…”说着,有点不过瘾,两步上前又踢在丁煜腰间。
就看丁煜直直的射了出去,坐在地上还蹭了几十公分。
“我怎么教你的,想当大哥,首先的把自己保住,你在外边是希望,你要是进去,不出一个回合,全都得崩塌,人好看,人心难测,你能保证他们不为了保全自己,把责任推到你身上!”
丁煜一言不发,捂着肚子,田田已经跑过来扶住丁煜。
“差不多得了,咱们赶紧走吧”馨曼在后边皱眉说道,随即又“甘健,你和田田千万把他看住,不能出去,事情要坏!”
“又出事了?”
“刚接到电话,秦刚去市委了,估计是找陈飞,一旦陈飞认真追究下来,比现在还要严重…”
“就他妈作吧!走…”尚垠又看了丁煜,随即开门离去。
另一边,现年已经将近七十的秦刚,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市委,满头银发,与二十年前他当惠南市委书记的时候判若两人,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走到书记办公室门口,登时被秘书拦下,这个小伙子与当初的陈飞极其想象,在秦刚眼里,都是狐假虎威。
这么大年纪,脾气还是火爆,站在门口,挺直腰板喊道“作为惠南市的普通公民,我要向陈书记反应惠南市黑社会,极其猖獗的违法犯罪行为,以及行径令人发指的目无法纪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