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舒月舞带着几分赌气说的,“你记清楚冷雪瞳的话就好,”以及刚刚舒月舞气愤大喊的,“背信弃义的大骗子”,都让夏新不太好受。
他总觉得舒月舞说的并不是黑玉的事。
自己好像忽略了某件十分重要的事。
一件十分十分重要的事……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夏新瞄了眼旁边的地上,那边放着舒月舞刚刚吹过的叶子,看起来舒月舞有好好记住那时候自己说过的话,这片叶子是特别的,并不是随便采的。
因为不是什么叶子都好吹的,这片竹叶,叶片薄而结实,厚度均匀,叶身流畅,明显是精挑细选过的。
夏新轻轻拿过竹叶,凑到了嘴边,缓缓的吹奏出那熟悉的摇篮曲,那是两人过去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自己……易硫咎霸彡迩另霸。忽略了什么吗?
……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一直快走出百米远,舒月舞才想起来,摸了摸口袋道,“糟了,我树叶忘拿回来了?”
沈玉树不解,“什么树叶?你要什么样的珍奇树叶,我回头带给你。”
“不是,那是我选了好久选出来的,买不到的。”
“啊?”
“你等我一下,分钟……易硫咎霸彡迩另霸。”
舒月舞说着,飞快的沿着小道跑了回去……易硫咎霸彡迩另霸。舒月舞小跑着来到露台边,发现露台还是跟自己离开时一般的安静。
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
这也是当然的,有人影才见鬼了。
舒月舞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露台边,低头一看,发现那片竹叶就放在露台边缘的地面上。
她俯下姣好的身躯,捡起地上的竹叶,一阵晚风划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响,也拨乱了她那黑亮柔顺的的秀发,一些调皮的发丝抚到了她的嘴唇上,让她感觉到有些瘙痒。
舒月舞顿了下,眨了眨眼睛,伸手撩开脸畔的秀发,把秀发重新归到了耳后,不让它们乱动。
然后她把视线投到了下边的别墅上,又深深的看了眼,这才转身离开……
夏新愣愣的望着眼前的树叶,听着舒月舞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他才打开枝叶,重新从树后走了出来。
夏新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重新来到露台边,呆呆的望着下边的几栋别墅。
他有些恍惚失神。
同样的月色,同样的环境,不同的风景……
为什么,总有一种话没说完的感觉。
为什么,心中有一股失落的感觉。
自己,并没有落下什么啊。
不管怎么想,也不可能有那种约定吧,可是,总觉得月舞说的不是那个……
到底,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夏新愣愣的望着底下昏暗的景色,偶尔一些别墅里亮起的光芒让他感觉到稍稍的温暖。
这洛杉矶的夜晚,确实比想象的更冷。
夏新忍不住的再次紧了紧衣服。
心想着,明天去见月舞吧。
有些话,总要说清楚的。
顺便把玉拿回来。
还有,要好好谢谢她,难得有一样东西被她保存了这么久,差点都以为她丢掉了呢。真是万幸。
恩,就这么决定了!
想到这,夏新觉得自己也该回去睡觉了,夜深了,天冷了。
只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惊讶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在他身后不到3米处,一道窈窕的白色倩影,就这么站在那里,没有一丝丝征兆,没有一点点感觉,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雪白的长裙随风飘扬起撩人的弧度。
夏新发现自己走神了,不然,不可能没发现舒月舞的声音。
两人就这么遥相对视着。
舒月舞神情复杂的望着夏新,眼神中混杂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复杂到连自称“舒月舞通”的夏新都无法辨认出她想说什么。
而夏新,就显得稍稍有些尴尬了,毕竟……偷窥被抓了现行。
这下好了,先前想好的见面用什么表情,说什么话语,做什么动作,舒月舞全部帮他省了。
夏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舒月舞轻轻的拿出了那片树叶,淡淡的说道,“你觉得这树叶能在原地放多久?”
“……”
夏新一下也明白了。
这里晚上风这么大,每隔个几十秒,就来一阵大风,刚刚舒月舞的头发都被完全吹起来了,她都离开3分钟了,这么片小树叶,早被吹到天边去了。
但她来的时候,树叶还在原地,说明是在两阵风的中间,某人刚把树叶放下来,前后不会超过十多秒的。
而且,她相信不会有人无聊到去动这么一片微不足道,毫不值钱的竹叶,除非,这叶子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
夏新干笑着,无言以对。
月舞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明。
自己也是犯傻了,一片树叶哪里经得起这里的风。
然后,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
这是时隔半年之久的再见面,只是,已经物是人非。
这突兀的见面,打了夏新一个措手不及。
他有点乱。
为了缓和尴尬气氛,他就想随便说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