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总是会过去。
忆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努力咬紧牙关强忍着,她感觉的出,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从上次的事之后,好像就落下什么病根了。
她虽然平时迷糊了点,对自己身体,还是有感觉的,她清楚的知道哪里出毛病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她才勉强睁开眼睛,那阵阵的疼痛也轻缓了不少。
只要忍耐,疼痛就会过去。
但,不管你怎么忍耐,未来都不会变的更好。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比起未来,她其实更担心夏新想做什么。
夏新确实变成熟了,变稳重了,也变得比以前更有气质了,虽然,也哭的很难看,但身上那股可怕的气势,忆莎是不会看错的。
那不是会就此放弃的眼神,他也不是会就这么放弃的性格。
她相信,没几个人能比自己更了解夏新了,那是一个温柔而善良的孩子,温柔到这么大了,还会为了别人而哭鼻子,温柔到会说谎话来让别人安心。
有些事,忆莎知道,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希望,他别做什么傻事啊。”
忆莎再一次看了眼皇宫上亮起的探照灯,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股阵痛又来了。
只是,她刚刚闭上,又马上睁开了眼睛,因为在她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个娇小的身影。
对方就这么站在自己眼前。
那娇小而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双目空洞的注视着自己,那漆黑秀发随风轻舞,黑色的哥特长裙,在夜色中,显得越发神秘了。
“夜夜。”
忆莎顿了顿,笑道,“夏新跟你说的吗,你偷偷跑来看我吗?”
“谢谢你!”
忆莎的情报来源很有限,并不知道后来的事,她跟夏夜在最后的日子里,在看电影的那天,还一起抢冰淇淋吃来着。
感情算不上太好,吵吵闹闹的。
但也不算差。
至少相比起其他人而言,忆莎跟夏夜的感情算很不错的了。
因为她一直努力修缮跟夏夜的关系。
夏夜站在忆莎几米远的地方没动,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忆莎。
“你怎么了?”
忆莎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视线有些模糊,她以为自己是出幻觉了。
她缓缓站起身,一手捂着肚子,微微佝偻着身子,艰难的一步步来到夏夜身边。
忆莎试探性的伸手摸了下夏夜的小脑袋,那触摸的实感告诉她,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忆莎努力笑了笑道,“难道跟夏新吵架了,大半夜一个人跑出来了吗?”
不然夏新肯定不放心让她一个小女孩跑这么远的地方的。
忆莎知道的。
“夏新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也没人能替他分担,别怪他。”
忆莎说着伸手,轻轻搭在夏夜的小脸上,温柔的摸了摸,“好冰啊,冻坏了吧。”
说话间,又是一阵令她疼的几乎扭曲的疼痛感从小腹处席卷全身,这让忆莎站都站不稳,一只脚跪了下去,差点栽倒。
她稍稍用力的抓住了夏夜的肩膀,这才勉强撑住。
也就在这时,夏夜空洞的没有焦点的视线微微动了下道,“体表冒虚汗,脾脏,肾脏,严重受损达百分之37,血液偏阴,血管痉挛,子宫收缩,身体缺血,我不冷,你才冷呢。”
然而忆莎身体一阵阵的疼痛,让她只顾冒汗了,根本没听清夏夜说的话。
看到夏夜,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一个如果不出意外,在这个时候也该出生了的女孩。
一想到这个就让她悲从中来,紧紧的抱住了夏夜,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都说孩子是父母身上的肉,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她的心情。
忆莎拿小脸轻轻摩挲着夏夜的小脸,低声呢喃道,“夜夜,乖,不要怪你哥哥,他一定只是太累了,才会跟你吵架的。”
夏夜顿了顿,然后回答了忆莎的问题,“……没有吵架。”
这次忆莎听到了,柔声回答,“没有吵架就好,没有就好。”
忆莎说道这,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更用力的抱紧了夏夜。
她感觉自己身体都疼的要扭曲了。
现在理智的做法是找个温暖的地方待会,这外边太冷了……
夏夜依旧这么站的笔直,对于忆莎死死抓着她,都把她抓疼的事,毫无感觉。
她面无表情的瞄了眼忆莎透着不正常红晕的脸蛋,淡淡的说道,“很痛是吗?这也是当然的,体内都受损到这种程度了,身体修复能力又这么弱,跟蚂蚁一样,会痛也是当然的。”
夏夜仿佛小时候对待受伤的小鸟般,淡淡的说道,“我帮你解脱了吧,只要一下,就不会再感觉疼痛了。”
说着,她缓缓举起了右手,那小手上还带着鲜血,那是刚刚一掌穿透一个魁梧男人身体,并轻而易举带走对方生命的死神的手。
夏夜面无表情的说道,“别哭了,马上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