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武陪着母亲说了会儿话,又开始复习起来。
娘俩儿一个纳鞋底,一个看书,互不干扰,只有偶尔的清风拂过庭院。
不知过了多久,这静谧的氛围被人打破。
“春生哥,春生哥在家吗?”
杨兴武听到动静连忙出了堂屋,走到院子门口。
与其说是门,不如是说柴扉。
所谓的门不过是十几根荆条绑在一起,门不高,只到腿部,使劲儿一迈就能跨越。
杨兴武走到门前,看到是村长,还不待他打招呼。
就听到门外的人喊道:
“兴武醒了啊?咋样好点没?”
“好多了,建国叔你找我嗒有事?快进屋说话!”
杨兴武一边开门,一边招呼着杨建国进屋。
杨建国跟着杨兴武进了堂屋,先是跟王招娣打了个招呼,看到八仙桌上的课本,不由得夸攒道:
“兴武还是这么用功,想来今年一定能考上大学!”
“建国叔,过奖了!”
杨兴武从东屋搬出一张椅子,让杨建国坐下休息。
王招娣去厨房给杨建国倒了一碗白开水,送到堂屋之后,自己就拿着鞋底去了村口,跟左邻右舍唠嗑去了。
杨建国看着家里只有杨兴武在家,这才神神秘秘的问道:
“兴武,你跟叔说实话,你家是不是找到赚钱的路子了?”
听到这话,杨兴武倒也没太过惊讶,毕竟麦穗都是一亩地一亩地的少,乡亲们稍微留意一下就能发现。
在麦穗即将成熟的时候,如果家里麦穗平白无故少了一大截,乡亲们肯定会到村口骂上俩小时不带重样的话。
现在杨开山一大家子少了几亩地的麦穗,还没有丝毫动静,再加上早上下地早的人撞见过,乡亲们哪里还不明白,杨开山这是是找到了赚钱的路子。
于是就有好事者把这个事情捅到大队去了。
杨建国身为村里的大队书记兼村长,知道此事之后,又想起杨开山前天找他借牛的事。
把这些零散的事情串联起来,事情就很明显了。
这才有了杨建国登门的事情。
在看到杨春生家里只有杨兴武这一个男丁在家时,他也顾不得以大欺小,直接问了出来。
毕竟乡亲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多一条路,就是多一个活命的机会。
杨建国在问完话后,目光就紧紧的盯着杨兴武,以期从他嘴里套出点话来。
却不料想杨兴武直接承认了。
“对,确实是找到一个路子!”
杨建国听到这话顿时一呆,连忙迫不及待的追问。
“能带上乡亲们吗?”
“能是能,但伱能保证自己让乡亲们都听你话吗?”
“啥意思?这赚钱和听话有啥关系?”
“建国叔,都说物以稀为贵,我们一家卖麦穗,跟咱们全村都卖自然不一样,更何况整个市里又不止咱们村种地,到时候乡亲们把麦穗割下来卖不出去,你想过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