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这么说来,你也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门亲事的存在,又何来同意与否之说?”
“好!如此说来,今天这婚是结不成了!”白玉山毕竟是一家之主,虽然被白采薇这临阵反戈一击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从李青萍要求祭拜李家祖先开始,事情就已经不受白家控制,如此看来,这娘儿俩分明是有备而来,其中恐怕也少不了玉锄老儿的份儿吧。眼珠一转,白玉山朗声说道:“只是如今众多道友齐集一堂,总不好叫他们白跑一趟!有些账,咱们倒是不妨好好算一算……”
“不错!白玉山,咱们也该算算你白家害死牧道的账了!”
“玉锄前辈稍安勿躁!难道您没听见白浩平的言辞吗?李牧道之所以会死在火云岭,固然是因为他想要夺取那株灵草救治舍妹,这一点,白某人感激不已。白浩平出于私愤暗害李牧道,我本人深表歉意,但那是白浩平个人所为,于我白家何干?李牧道方才的话不过是主观猜测,一面之词,白浩平又主动承认了罪责,玉锄前辈,你莫不是要讹我白家?”
“白玉山,你这是推得一干二净了?白浩平,你怎么说?”
“……,确实是我一个人害死了李牧道那小子,与白家无关!玉锄!你要动手,白某人奉陪到底!”
白浩平这番话现场没有一个人相信,但看白玉山这架势,分明是打算放弃白浩平,从而使白家全身而退。
三言两语间便放弃了一名准元婴修士,白玉山的气魄堪称惊人了,更难得的是,堂堂准元婴修士的白浩平,竟然甘心被白玉山作为弃子,这才是最让众人震惊的地方。
不过很快,白玉山就发起了凌冽的反击。
“李牧道之事告一段落,咱们该谈谈本来属于李牧道名下的那些灵草堂了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白玉山主动将话题引到了那些灵草堂上,就在众人竖起耳朵时,白玉山大声道:“李牧道名下一共有一十八家灵草堂,此前被我白家接手的有十三家,我白家接手这十三家灵草堂以来,兢兢业业,将这十三处灵草堂经营的比之前还要好,许多灵草堂属下的灵农主动要求加入白家,这总不是我信口开河吧?”
白玉山这番话让玉锄老祖脸色微变,因为隶属于那十三家灵草堂的不少灵农,确实提出过想加入白家的请求。
若那些灵农都加入了白家,还要那些灵草堂何用?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此其一也!”白玉山显然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瞥了玉锄老祖一眼之后,白玉山突然朝着济世堂门口的六大元婴老祖轻笑:“再说那十三家灵草堂中已经有十二家划入了这六位前辈的名下,每位前辈两家灵草堂,我白家只得其一!玉锄前辈,不妨大家坐下来,好好地算算这一笔账吧!”
白玉山此言一出,玉锄老祖固然是脸色大变,便是包括杀神在内的六大元婴老祖也都是惊疑不定。
白玉山这是慷他人之慨,行借花献佛之事啊!
在李牧道道破当年阴谋,白采薇临阵反戈,李青萍拒绝嫁入白家之后,属于李牧道名下的那些灵草堂的归属问题便成为了白家和农家流之间争夺的焦点。虽然有不少灵农在白家的灵石攻势下败下阵来,愿意加入白家,但也有大量灵农始终不屑和白家同流合污。
于情于理,白家处在了劣势。
白玉山一口气将十二家灵草堂分拨给了六位元婴老祖,用的本就不是他白家的资产,却能将六位元婴老祖拉进白家和农家流的争夺漩涡中。看席宗俊等人彼此对望的眼神,白玉山暗笑在心。只要给他们一个空口承诺,让他们看到能够得到利益的希望,这些人果然都是一群白眼狼!
看来,事后还要花费一大笔灵石将这十二家灵草堂赎回来啊……
“白玉山!那十二家灵草堂乃是牧道名下的资产,你凭什么分拨给他们?”
“这……,哎!世事难料啊!本来我以为青萍嫁入白家是铁板钉钉之事,那些灵草堂迟早是我白家的囊中之物。只是考虑到灵草堂本就是为万宗城中数量众多的散修服务的,我这才想将之分拨给九大流派中的诸位前辈,同襄盛举嘛!”
“你……,一派胡言!”
“玉锄前辈——我这是客气,叫您一声前辈,但您别以为我们就怕了你!”踏前一步,齐志斋打断了玉锄老祖的言辞:“不错!白家主确实将那些灵草堂分拨给了我们几人打理,你农家流如今要收回那些灵草堂,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齐志斋说这话时,他身后的席宗俊、杀神等人齐齐踏前一步,显然这六大元婴老祖已经达成了统一阵线!
玉锄老祖闻言一惊,而后周身气势愤而爆发。
“玉锄前辈!您老消消气!”说这话的,是满脸和气的席宗俊,就见他一边配合其他五人放出元婴气势对抗玉锄老祖的威压,一边若无其事的言道:“您老就算进阶了元婴中阶,以一打六,能有几分胜算?三分还是一分?大家都是九大流派的宗主,在万宗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妨坐下来聊聊?”
“聊你妈的春秋大梦!席宗俊!齐志斋!杀神!还有你们三个!好!很好!我玉锄记住你们的今日之恩了!”
“玉锄前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眼见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出现了六大元婴对峙玉锄老祖的局面,白玉山故作好心的劝道:“不就是区区十三家灵草堂吗?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