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朝着嵩岳坊市疾驰,萧勉一边在心头默默地盘算着。
尸乡沟,他自然是要去的,不光要去解救那些被关押的鼎炉女修,更要去看看雷神如何大展神威。
不过尸乡沟又跑不了,萧勉这才决定先赶回嵩岳坊市。
若是不出所料的话,嵩岳坊市,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呢……
果然,当萧勉赶回嵩岳坊市时,偌大的嵩岳坊市,静若斗室,这和此前的人声鼎沸,简直是天壤之别。
岳嵩坊市上的人流,锐减至一半不到,其中大多数还多是如萧勉这般的生面孔。
那些混迹于嵩岳坊市的老油条们,便如入了冬的蛇和青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冬眠……
只因为,他们收到一个消息:于明远死了!
像于明远这种身份的修士,在化剑宗的宗门驻地,必定会供奉着他的本命玉牌,前番他和张岩君一同死于萧勉之手,于明远的本命玉牌便碎裂了,此事如何能瞒得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常年在嵩岳坊市厮混的那些地头蛇,听到这个消息,哪里还会不知道腥风血雨已经不远?
当天上午,便有一队队身穿白衣的化剑宗弟子,入驻了嵩岳坊市,这些化剑宗弟子虽然多为筑基期修士,其中金丹修士不过寥寥数人,但偌大的嵩岳坊市,却不敢轻举妄动。
只因为,化剑宗宗主于为年,到底是一位元婴老祖!
据说于为年晚年得子,对于明远甚是喜爱。
如
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于为年做出任何疯狂之事都不为过。
这时候的化剑宗,便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猛虎!
就在整个嵩岳坊市似乎都在躲避化剑宗的剑锋时,却有人不乐意了,站出来,和化剑宗弟子公开叫板。
等萧勉看到付西归那卓尔不群的身影时,哭笑不得。
和化剑宗的宗门弟子叫板的,正是西极剑修付西归。
事情的起因,却怪不得这来自西极之地的外海修士……
化剑宗大肆进驻嵩岳坊市,明哲保身者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但付西归是何许人也?
不光战力惊人,更是自负自傲,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当时付西归正在望岳楼自斟自饮,化剑宗的筑基期弟子拥簇着一个金丹中阶的二世祖,进入了望岳楼。
其后发生的事情,萧勉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被付西归小惩大诫,却触怒了化剑宗,进而演变成了付西归一人和化剑宗一宗的对抗。
付兄啊付兄!
你还真是够让我省心的,连理由都帮我找好了……
眼见付西归被一众化剑宗弟子团团围住,萧勉却并没有立刻上去解围,那些筑基期修士,岂入付西归法眼?
在付西归眼里,恐怕压根就没有他们的存在!
那些化剑宗的筑基期弟子,也是有苦自己知。
此前被付西归重创的那个金丹中阶修士,乃是化剑宗大长老于作元的儿子于明宏,同时,也是于明远的堂兄。
付西归几乎是眼不动、手不抬,就让金丹中阶的于明宏弄得生死不知,这些筑基期修士,岂敢造次?
但是为了化剑宗的声名,他们又不得不鼓起勇气,对抗付西归,内心的胆战心惊,可想而知。
亏得付西归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若是换个草菅人命的金丹修士——譬如修行界中的绝大多数人,绝对不介意大开杀戒,又有几个人会像付西归这般伤人之后还等在原地?
付西归在等!
那些化剑宗的弟子在等!
萧勉,又何尝不是在等?
等的,自然是化剑宗的高阶修士,前来处理此事。
许是因为于明远之死的缘故,整个化剑宗都被调动了起来,也因此,很快,便有数道遁光直冲入嵩岳坊市。
嵩岳坊市的规模虽然很大,但是规格却并不高,出入此间的,大多是筑基期修士,便是金丹修士也不多见。
也因此,嵩岳坊市的禁空禁制只针对筑基期修士。
换言之,那几道无视坊市禁空禁制的遁光,分明都是金丹修士!
到了此时,那些围困着付西归的筑基期修士,尽皆喜形于色,便好似受欺负的熊孩子看到了亲爹。
到了此时,付西归才抬了抬眼皮,但很快就闭上了双眼。
旁人或许不知道付西归何故如此托大,萧勉看清那数道遁光的来势之后,却险些笑出声来……
从遁光的速度和凝结度来判断,那数道遁光中,最高修为也不过就是金丹高阶,竟是连一个金丹顶阶修士都没有!
这等破败阵容,如何能让孤傲的付西归拿正眼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