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嫔刚生完气,下头的人把一地的碎瓷瓦片捡走,她气还没顺儿,就扭头看到了秦鸿业来,脸上强打起笑容,别提多别扭了。
经过一些日子的相处,他大抵是知道自己这位养母的德行,用几个字来概括就是。
徒有野心,没有本事。
他礼貌地上前行礼问安,池嫔让他坐下,又命人端来了茶点。
“儿子听闻母妃近日来心情不好?”秦鸿业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倒是让池嫔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半晌后讪讪地点头,“只是睡得不好。”
“母妃是不喜欢那容妃,故而她复宠,所以心情不好。”
被人拆穿,池嫔有些恼怒,只觉得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秦鸿业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母妃何必跟她计较,与其争风吃醋耍尽手段,还不如看看将来。儿子已经年岁渐渐大起来,而容妃所出的四皇子不过才一岁多。”
听了这话,池嫔怔忪地看了一眼秦鸿业,顿时明白了他话头的意有所指,但是心里还是不甘。
“你父皇年富力强,容妃母子尚有喘息之地,从前你父皇就喜欢四皇子,他出生更是不凡,民间素来有他带了福气所来之说法,若是给他们时间,以后难免......”
“母妃,你知道为何你现在还是个嫔位吗。”
池嫔的话头被打断,更是被这一问弄得有些羞恼,语气也不稳起来,“为何。”
“你所有事儿都在脸上,父皇那般聪明的人,难道看不透你的想法?”
秦鸿业说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神不动声色地看向池嫔。
见她眼神闪烁,终究还是露出不甘心来。
他有些失望。
他如今十一岁了,已经可以逐渐开始学习一些政事。
他是大皇子,身后更有白家,但最大的问题是,在后宫里,没有一位能在皇上面前替他说话的人。
若是池嫔好好做好这个位置,日后帮忙着给父皇说说好话,那他不介意,日后上位了,让这位养母享受该有的尊荣,若是她喜欢惹是非,破坏他的大业....
他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眼里幽深一片。
池嫔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觉得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
若是她亲生的儿子,此刻恐怕早就为自己出气了。
这秦鸿业反而还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两人聊完,几乎可以算的是不欢而散。
秦鸿业出了门儿,门口站着的还是那位宫女,她眼神灼灼,像是粘在了自己身上,让秦鸿业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起了些恶趣味。
见没人注意,他几步上前,用手指挑起宫女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喜欢本皇子。”
宫女脸顿时红得像是要流血,急切的摇头想要否认,只是那不时颤抖的眼睫毛,表示着她此刻心下的不安。
“奴婢,奴婢没有.....奴婢不敢.........”
“到底是没有,还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