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你的意思是.....是让我.....”许妍咽了口口水,但看着那一壶酒的眼神却出奇的明亮。
见她模样,许太后冷笑,“这可是你唯一,也是最好的机会,你的心性不差,不然哀家也不会让你进宫来伺候皇上,你现在唯一欠缺的,无非就是宠爱和皇嗣,不过宠爱...”她语气一顿,“哀家算是看清楚了,只要容妃在,你们一个个地,便都无法与她争个高下,与其争夺那些虚无缥缈的,不如有个孩子傍身。”
“姑母的话我知道了,但为何如今这般.....着急。”
她即便不靠这个酒,自己还年轻,早晚侍寝也能怀孕。
“你是不是觉得,你有孩子是迟早的事儿?”许太后冷笑不已,笑着笑着突然开始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姑母,你没事儿吧。”许妍上前一步,忙拿出手帕给她擦拭,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没事儿。”待拿开手帕,许妍眼神猛然一缩,手帕上一团殷红的血迹扎得人眼睛生疼。
“哀家快不成了,这般将养着,也不过是多苟活一些日子罢了。”许太后瞟了一眼手帕,一点儿都不奇怪,“但是哀家若是去了,许家必然衰败。这一代又一代的,是越发不成器了,本宫在宫内汲汲营营这些年,难不成真要看着许家到了这儿,在京内沦为不入流的世家吗。”
她说到此,眼神里有愤恨,手紧紧地攥着。
只是她现在瘦的厉害,那模样十分可怖,许妍被吓得后退了一小步。
“若要许家不至于到了那一步,那必然宫内要有一个流着许家血脉的孩子。这件事儿,如今只能交给你来做了,许妍,你明白吗。”许太后好像不在意她的动作,只是一字一句地交代。
“姑母,我明白,我明白.....”许妍眼睛一转,心里很快权衡过来。
许太后说得对,她不在了,许家无人支撑,必然衰败,那她一个不得宠的后妃,在宫里只能沦为一个摆件,日后生死由别人来定。
她怎么甘心,怎么能甘心?
“你想好了吗。”许太后冷冷的看着面前眼珠子转个不停的许妍。
“姑母,我明白了,我一切都听姑母的安排。”
“好,过几日哀家会寻个由头,让皇帝去看看你,你务必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她勾唇一笑,“哀家不在了,你在这宫内的日子,必然不好过呀。”
许妍打了一个颤,只觉得身上冷极了。
宋家大公子的离世,好像是在隐隐之中吹响了什么无声的号角,之后的一段儿日子,不断有不少官员上书奏折,直至秦司珩面前的奏折险些堆成一座山。
那些奏折写得满满当当的,全是各世家犯下的错,皆是证据确凿,字字句句,罄竹难书。
秦司珩蹙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眼睛泛红,提起手中的奏折便丢了出去。
奏折落地,在青石板砸出响声。
赵前上前捡起奏折,放回桌案上,“皇上,您可要仔细身子。”
“仔细身子?你看看,这些奏折上都写了些什么。朕倒是不知道,这些整日装得一本正经的老顽固,背地里却是这个德行?”他冷笑着看着奏折念叨,“强娶民女都是小的,以势压人,欺辱人妻女,殴打仆妇致死,还有纵容族中子嗣,强行侮辱女子,然后以此为由,娶回家,这一桩桩,一件件,朕都不屑于看。”
奏折上还有更恶劣的行径,而且描写细致,差点儿让他把午膳都给一并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