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直宣称自己养病闭门不见客,竟然连许家的许多亲眷这些日子也不曾见过几面,更何况想面见她的命妇。
或许,不是养病,而是真的身子不成了,不得不如此行事。
皇后最后,打扮上依然是端庄娴雅,穿戴上永远都是不出众又低调的华贵,脸上也永远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之下,隐约可见几分忧愁之色。
别的人或许不了解闵皇后,但虞凉月对这位可是细细揣摩过的。毕竟除了皇上这位权势滔天的男人外,闵皇后便是女子中最为有实权的人。
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自有其深意。
不过,她在忧愁什么?
虞凉月有几分猜不透。
今日的宴会安排还有曲目表演,皇上和太后坐下后,便对其表示了满意和赞赏,又夸赞了皇后厉害。
闵皇后谦和一笑,“并非臣妾一人之功,容妃和贤妃也一并帮了臣妾不少呢。”
许太后在听到容妃二字后脸色差了几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
她眼神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虞凉月,见她一身冰肌玉骨,黑压压的头发拢在头上,梳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再配上鲜艳又饱满的嘴唇,微微一笑时,勾人夺魄。
在人群里美的夺目,美的耀眼,仿佛这一刻其他人都失去了颜色,只有她是鲜活明亮的。
这一发现让她十分不悦,嘴角微微下抿。
她病的这些日子,瘦得脱了像,颧骨高,整个人呈现出一股子刻薄和刁钻之相,配上这么一副不悦的表情,实在是骇人的紧。
秦司珩照例站起身,表情严肃又柔和地发表了一番讲话,然后扭头祝贺了许太后寿诞,又说了一些吉利话。
有他领头,自然其他人也要跟上。
不远处大公主注视着,待看到许太后的脸色时,手上平添了一些鸡皮疙瘩。
想到母后对自己的要求,咬牙上前下跪道:“儿臣祝太后祖母,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大公主说罢,身边一个宫女捧着一个木头盒子上前,然后揭开。
许太后扫了一眼,是一串儿南木(随便编的)料子做的手钏,她对外宣称常年礼佛,抄经书,吃斋饭,这样的礼物倒是在外人的眼底应当很是合其心意。
但不知为何,许太后只是淡淡道:“不错,起来吧。”
大公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闵皇后,然后很快低头行礼离开了。
众人疑惑,南木这样的料子不可谓不珍贵,听说这种料子种植的要求环境都很是严苛,对温度也有所要求,一年到头不过得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