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曹蜃恰如一节脱轨的悬浮列车,贴着地面直冲对手双膝。
张辽笔直抬起右腿,高高向上扬起,直过头顶,又继续向后仰了十五度角。紧接着,以更快的速度抡了回来,凭空一道耀目电光,仿佛巨斧伐树,全力砍下。
从远处看,二人甫出手都是武技,当两股势能撞击一处,才看出法力咬合的效果。
轰!以二人为中心,一圈手臂粗的电弧瞬间荡漾开来,将要漫上看台,才挣扎着熄灭。饶是如此,已经把第一排观众吓得不轻,纷纷惊叫着往后缩——
杜远失声道,“用脚扇大耳雷!辽哥独创的吗?”没错,这正是张辽的技击心得,从掌法到鞭法,再延伸到腿法——兹是能抡起来的,都可带出心诀,引发本体道法!
曹蜃没有被跺进地面,但也落了地,生生用胸膛在粗粝地表趟出一道浅沟,滑至对手身后五米,才翻身跃起。
他在喘息中暗自庆幸,刚刚幸好背部是电磁的阳极,与对方砸出的电斧同极相斥,如果肚皮朝上飞过去,怕是这当口还贴在人家的脚板上。
张辽转身重新面对曹蜃,心中平添一丝决绝。按理,赛事斗法,起手先礼后兵。这神霄道人,上来就直取自己膝关节,显然奔着“先弄残再说”的战术来的。
五米,对于两人目前的境界,相当于普通人贴面了。
那曹蜃也不含糊,抓住先手,继续抢攻。但见他双腿前箭后弓,复又弹起,纵身飞扑。这一次换了上三路,居高临下,双足连环踢出。足尖带着电弧,急风暴雨般踢向对方额头。
张辽双掌交替连拍,噼啪作响,将连串攻击化解。掌足相合之处,迸出大量炽烈火花,直若钢炉铁水飞溅。
看台上,一片低呼中,花衣婆婆鱼姬散人按住神霄宗主的胳膊,“你徒弟不赖呀,举手投足都带电。我看连你都做不到。”樊於期摸了摸胡子,低声道,“嘿!你没看他穿的什么。那身衣服是本门法宝,我临时借他用的。提前续足电,用法力催动,一千伏,多了不行,放个十次八次绝没问题。”
场上两人复又分开,左右各自弹出十米距离,都被对方轰得麻酥酥的,胳膊腿有些痒,又不好意思挠,只能强忍着。
特别是张辽,察觉出对方坚持缠斗的意图。这厮电量很足哇!如果没有纠丹炼体之功,自己怕是已经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了。
曹蜃不想失去先手优势,再次攻了过来,张辽不等他近身,跨步上前,右臂抡圆了一扫——那尚在空中的曹蜃如中雷击——不对,确实中了雷击。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你想近身,对不起,呀咩带!
这雷不是劈过来的,而是凭空扯出一团纠结雷球,劈头盖脸糊在耳边,簌啦一下,焦糊味飘到了场边。
曹蜃心道不好!顺来势侧翻出去,舍了半边脸,换来一条命。妈的,没想到这一挥是远程攻击!
“这是什么雷法?!”他忍不住问道。
“头菜,扒猪脸。”张辽一边回答,一边将左臂抡起,再次隔空扫出——曹蜃眼前赫然又出现一只雷球,避无可避,只能弯腰缩颈保住另外半边脸。
簌啦——雷球在黑色衣领后方爆裂,焦糊味第二次飘出。
“主菜,炭烧猪颈肉。”张辽很体贴,不等对方发问,就主动答疑。
不能等甜点了!曹蜃陷入疯狂。
他双手一背,从腰后抽出一锤一锥,神识锁定对手,悍然敲击。
那根半尺长的黑铁锥上,铭文交替闪烁,一道闪电锁链蜿蜒射出,直将张辽全身包裹起来。
张辽全身瞬间锁紧,放着白亮的光辉,随锥尖扬起,身子也被牵至半空,任凭如何挣扎,都不得解脱。
那闪电链在二人中间不停跳跃,连绵不绝,曹蜃也是拼着所有法力,以求毕其功于一役!
满场大声惊呼起来,有的欢喜,有的担忧,多半是赌注闹的。鱼姬散人捂住嘴巴,闷声道“雷公锤!你是下了血本啊——连镇门法宝都给了他!你到底赌了谁?”樊於期得意非凡,“也是暂借的。我还能赌谁?我和你们不同,场上是我弟子,除了利益还有名声呢!我可输不起。”
这滋味可不好受,张辽人在空中悬浮,计算了一下二者之间距离,不超过二十米。他手臂被缚,只能勾手从腰间摸出那颗蜡封符丸,试图扭转被动局面。
曹蜃此时脚下站立之处,恰好是昨日被崩坍乱石覆盖的深潭上。突然石堆微微一震,有松动趋势。立马分出一道神识向下扫描,登时吃了一惊。
这堆巨石下面,居然盘着一个庞然大物,活的!
曹蜃全身汗毛炸了起来,情急之下,智商飙升。同时锁定两边,连续第二场发动了“大挪移”——这才是他的拿手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