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 夫 人 !
这三个字如电流般扫过,将刚刚所有旖旎解释通透。
即便木讷如张辽,也憨憨地叫了一声,“嫂子——”
林梦婕笑的更加灿烂,轻轻挣脱邵劲夫的臂膀,招呼大家随意坐下。
沙发都是真皮的,还是古典欧款,镶嵌了不少铜钉。
女主人歉意道,“可惜没有适合你们的酒水,这里的一切食材都不是给活人准备的——这一点老邵已经和你们讲过了吧?”
宗芳连连摆手,“嫂子别客气。邵哥说过,在冥界不能胡乱吃喝。虽然我们不清楚为什么。”
林梦婕也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空席,邵劲夫听话地紧挨着她坐下,用双手拉着她一只手,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她。连眼都不眨一下,一付久旱逢春雨的样子。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里的资源无法为正常躯体提供能量,还有很强副作用。所以,只有我可以,你们都不可以。”她这样简单解释。
浦茜拉心直口快,“你的躯体不正常吗?”她上下打量着邵夫人,似乎并未察觉有异。
“嗯,我先给你们讲个爱情故事吧。它不长,但是有助于你们理解很多信息。”
啪啪啪——大洋妞的掌声响了起来。宗芳的眼神也充满期待。张辽嘿嘿傻笑着,自打来到冥界,这一刻才有定心的感觉,让人很放松。
大勺轻咳一声,似乎有些难为情,收回手摸摸了自己的小白胡,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回。”也不管别人眼光,径自出了房间,又把木门仔细掩上。
邵夫人目送他出门,重又转头对大家说,“老邵就是这样,话不多,但心肠不错。我认识他时,他还很活泼,可能有点活泼大了,直接被当时所属宗门除了名。后来他入了公门,干的还不错。如果没有我的事,他一定会扶摇直上——我坚信。
我们的故事,关于爱情部分很简单,一位大龄女青年偶遇落魄失业道人,直接把他变成了散修。他吸引我的,是会变魔术,经常带我去海边——在无人夜空放个法术礼花什么的。有时我会开玩笑问他,你修炼这么久,就是为了追女孩子用的吗?
他的回答让我很满意。他说,就是为了追我来的,以前不知道,现在很肯定。”
没想到这严肃的老头还是把妹高手,浦茜拉与宗芳相视一笑,把嘴巴抿成“原来如此”的恍然造型。
邵夫人继续讲道,“因为我喜欢大海。老邵特地在天朝沿海寻了块隐蔽山崖,开凿出洞府供我俩双宿双栖——注意不是双休,因为我不是修真界人士。我本职是一名幼教老师。”
原来是这么个“教育界人士”,张辽乐了。刚刚大勺让自己夫人代劳传道授业,敢情是把我们当幼儿园小朋友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也可能我们太过奢侈,过早挥霍光了人生中那份关于快乐的配额。我突然病倒了,没有任何征兆,直接奄奄一息。
在我生命最后的时光中,老邵象疯了一样,竭尽所能试图治疗我,但没有任何效果。他开始诅咒神明,发誓不准任何索命无常接近我,不准任何人带走我的灵魂。
当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当冥界引路人现身时,他使用禁法强开阴阳眼,试图武力阻拦,但根本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灵魂被召唤出来,锁进了拘魂链。
引路人打开通往冥界的通道,就在最后一刻,老邵突然把一盏尖锐烛台刺入自己的心脏。那盏烛台,我记得很清楚,是我们自行举办婚礼前一起选的,银质,擦得很干净,每天都亮闪闪放在洞府卧室的桌上……那一刻,它沾满了热乎乎的鲜血,红得不像话,比我们结婚当日的红烛还红。
引路人惊呆了,他叹了一口气,感慨老邵的痴情。没有任其作孤魂野鬼,顺便把他的灵魂也带上了。他说,自杀是重罪,在三界都罪不可恕。但这次破个例,可以帮他遮掩成意外死亡。成全我们一路同行……”
这番话,已经震惊了所有人。两位年青女士眼中涌出晶莹泪花,张辽也热血上涌,不断想着——如果文从心被拘魂,我怎么办?反抗?自杀?他一时陷入茫然……
“那名引路人很有担当,没把我们随手丢在黄泉路上。他说,我们的爱情打动了他,让他想起了自己生前遭遇。他给我们出了一个建议,直接送我俩来到酆都城,在地下交易所买了两套高仿‘打印囊’,使得我俩暂时摆脱了游魂状态。
他说,这些投资不是白给的,我们得为他打工偿还债务。我们当然没有异议,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在这里,也就是你们脚下所在之处找了份工作,这里是偷渡者之家,很危险,但可以生存。而老邵负责在酆都街头传递私信,那是一份危险的工作,只有修真人士可以接。
大约半年,都很顺利。直到有一天,老邵被夜游纠察当街拘捕,罪名是扰乱冥界。在被挖心夺魂的最后一刻。从不屈服的老邵为了能再见到我,跪下苦苦哀求,原意奉献一切来侍奉冥界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