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说完之后,王宁安淡然一笑。
“宽夫兄,这是去开封的火车票,三天之内有效!”
“你!”
老文气得站了起来,拳头握紧,要不是他打不过王宁安,早就上去拼命了!
“敢情老夫这么多口水,都白费了,是吧?你小子就是个白眼狼,信不信,老夫前脚离开议政会议,接下来就会天下大乱?”
王宁安斜靠在椅子上,颔首道:“宽夫兄的话我当然相信。”
“那,那你为什么还要驱逐老夫?”文彦博不解道。
“哈哈哈……宽夫兄,不乱不治,留着你,你老兄也不会真正让议政会议变好,无非是拖延压制,苟延残喘而已,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精力呢!”王宁安也站了起来,他同样负手而立。
“宽夫兄,你以为我这一次复出,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老文下意识退了退,“你也一把年纪了,别把自己搭进去!”
王宁安笑了笑,“*******,*******!如果不能比上一次做得更多,我何必出山!”
老文哼了一声,鄙夷道:“诗做得不错,可人却未必!”
“哈哈哈,宽夫兄,你在开封等着吧……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这时候能看戏是福气!”
呸!
老文才不想当个吃瓜群众呢!
只是王宁安已经把话说死了,老文半点机会都没有。
虽然论其实力,他是仅次于王宁安的重臣,但是第二和第一之间,差别甚至比第二和第二十还大!
王宁安下了决心,老文半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无可奈何,他只能收拾行李,带着满腹的牢骚和不满,离开了西京……从洛阳到开封,短短的400里的距离,火车只跑了一天。
两地的差别竟是天和地,云和泥!
洛阳是皇宫所在地,是朝廷衙门的中枢,各种消息汇聚,各种力量犬牙交错,勾心斗角,互相倾轧,很累,但是也很充实。
可是到了开封,明显就是另一种感觉。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开封成为中原的铁路枢纽,汇集八方物资,又有一大批的高校,朝廷倾注了大量的教育经费。
开封的繁荣,仅次于幽州,是大宋第二大工业城市,第一大物流中心,中原腹心,繁荣发达。
商业氛围浓厚,投资众多,机会遍地,到处都是前来追逐梦想的年轻人。
其中不乏海外回来的游子,也包括各国的商人。
南腔北调,稀奇古怪,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在这座城市里,还建立了许许多多实验室,当年王宁安改革教育,成立六艺学堂,发展到皇家书院……直到今天,大宋的教育体系终于彻底扭转过来。
各种学科应运而生,彻底从杂学当中脱颖而出。
比如数学,天文,医学,物理,化学,工程,冶金,机械……越来越多的学科出现,各种新式发明,层出不穷。
相比之下,洛阳虽然充满贵气,但开封满是生机,两地相比,还真没法说,哪里更好!
司马光已经在开封快一年的时间了,从最初不适应,到选择忍耐,再到老老实实修书,司马光经历了一个漫长的适应过程。
如今他已经把资治通鉴的第二卷整理好了,而且第一卷进入了刊行流程。
放下手里的湘妃竹毛笔,司马光扫了一眼桌上的报纸,他笑了笑……文彦博来了!
老师终于下手了,文彦博也倒台了,就是不知道文相公能不能适应开封的生活,老头七老八十了,万一死了,没准还要多送一份礼,真是头疼啊!
老文不知道司马光的想法,不然他非要杀上门,提着司马光的耳朵告诉他,就算你死了,老夫都不会死的。
老文此刻却没有心思搭理司马光了,因为暗害赵曙的案子,已经出现了眉目……这么长时间,政事堂没有吃白饭。
首先他们安排人手,动用了蒸汽船,从江中捞出了沉入泥沙之中的部分龙船残骸,其中还包括船只的龙骨和水密舱,
根据他们的调查,上面全都有故意损坏的痕迹,也就是说,船只进水沉没,是有人蓄意安排的……谁能接触到陛下的行程,谁负责陛下的安全,又是谁怂恿陛下去的金山……当初狗牙儿就提出了这几个调查方向,果然,刑部顺藤摸瓜,他们发现,整个接待流程,礼部都参与其中,而负责的正是礼部侍郎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