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却是破了戒，这普灵寺主持，看来你是不想当了。”

陆辰的话音出口，一旁坐着的悟真，当即脸上却是露出了几分自嘲般的笑意。

“从小到大，我生在普灵寺，长在普灵寺，除了当和尚，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直到有一天，师父让我成为这普灵寺的主持。”

悟真和尚说到这里，发现杯中的酒又空了。

“我不想当主持，我只想呆在师父的身边，做那个小悟真，我不想化解陆施主体内的业力，佛有万千佛，为何一定要选师父，我好不甘心，我好恨。”

悟真和尚说完这番话，脸上的酒意已经是涨红了一片，当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径直是一头栽倒在了石桌之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院之内，再度恢复了安静。

“这世间，真有佛吗？”

看着面前醉倒过去的悟真，陆辰沉吟一声，当即大手一挥之后，便是径直站起身来，目光看向了小院之外的方向。

此时，落日的余晖西垂，淡淡的金色光辉洒落在小院当中，陆辰穿着一袭黑色衣衫，当即便是迈步走出了小院的院门。

三日时间，陆辰终究还是走了出去。

而在小院里，悟真却是一头醉倒在了石桌之上。

……

下一刻，金色的光辉笼罩在千佛塔所在，迎着光辉走来的，还有一道身影。

站在千佛塔的塔门之外，陆辰的身影微微一顿，当即只见那紧闭的塔门，此刻竟然是自行打开了来。

“看来你还没死！”

看着这打开的塔门，陆辰微微一笑，当即便是迈步走了进去。

而此时就在那金色佛塔之中，一股浩荡的佛气散发而出，就在陆辰的身影迈步走入其中之后，重重地塔门，再度是缓缓的关闭。

“陆施主，你还是来了。”

千佛塔中，陆辰的身影步入其中，此刻就在耳边，一道熟悉的苍老之音传了过来。

陆辰径直走到了千佛塔中央，身影顿下之时，当即是抬首朝着那半空中悬浮的一道莲台而去。

莲台之上，穿着一身金色袈裟的灵空盘坐在其中，身上虽然透出一股如同枯木般的腐朽之意，但是那股浩荡的佛气，却是让陆辰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压力。

“看来，你还不打算死心。”

目光在灵空和尚身上停留片刻，陆辰右脚一抬，当即身影瞬间是出现在了半空之中，虚空而立，当着灵空的面，便是在虚空之中盘坐了下来。

“地藏菩萨曾说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如今我尚未渡化陆施主，又岂敢轻言坐化。”

看着面前盘坐而下的陆辰，灵空老和尚那张枯瘦的脸上，旋即也是露出了一抹苍老的笑容。

相比以前，此刻的灵空，仿佛更加苍老了一般，那张老脸之上，层层褶皱堆叠在一起，肉身仿佛已经是腐朽了一般。

然而皮囊的变化，并不能代表什么，陆辰能够感觉得到，此时的灵空和尚，仿佛是与这千佛塔融为一体了一般。在他的面前，不是灵空和尚一人，而是这整座千佛塔中历代圆寂的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