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样才能确定？”金雨冷冷地问。

“很简单，我只要看一下你的识海就知道。如果你是人族，你识海中的元神影子，应该也是人影。如果你是妖族，你即便是人形，识海中也是本体的影子。”鞠妍玉不加思索地说道。

金雨顿时无话可说，她说的道理金雨也知道，确实如此。但自己怎么能让她看自己识海？虽然她中了自己的蛊毒，自己随时可以控制她，但谁敢保证，来自仙界的仙人，会没有些特别的手段？

如果让自己信得过的人，来检查自己识海，那很可能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因为她们没那份见识。

金雨冷冷地看着鞠妍玉，鞠妍玉也好奇地观察着金雨，看她的样子，是真的很想知道，金雨到底是什么妖怪。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刻钟，直到鞠妍玉相信，金雨不会让她检查识海了，她便不再看金雨。而这时，金雨却说话了。

“你可以检查我的识海，但我必须提醒你，别做多余的动作，否则你会立即灰飞烟灭。”金雨冷冷地警告她。

鞠妍玉的脸色露出一丝兴奋，她飞快地点点头，表示她不会做别的事情。

金雨给鞠妍玉解开一道封印，让她可以探出神识，而自己，则彻底放开识海，等着鞠妍玉的查看。

鞠妍玉则规规矩矩地，将那一丝神识，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地，向金雨的识海探去，她不想有什么让金雨误解的举动。

金雨虽然放开了识海，但却将自己的灵觉提到巅峰，只要鞠妍玉露出丝毫杀意，自己会先感觉到，动手绝对不会比她晚。

那一丝神识，终于进入识海！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异变产生了！

鞠妍玉的元神，突然露出惊恐至极的表情！

“啊——”

她仿佛看到了，比火罗宗毁灭还要可怕的事情！

紧接着，金雨便看到白光一闪，而鞠妍玉的元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跟着，便如一缕青烟般，刹那间钻入金雨的识海，彻底消失在眼前！

金雨一下子呆住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识海中，忽然多了一个无主元神，这个元神白白净净的，完全没有任何记忆，正是被吸进来的鞠妍玉！她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抹去，包括蛊毒都抹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纯净的能量，留在自己的识海中！

金雨惊讶极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她吸入自己的识海？又是谁抹去了她的意识？我什么都没做啊。等等，那白光一闪，怎么那么熟悉？

他冥思苦想的时候，这个纯净的能量体，却飞快地和他的元神融合起来，鞠妍玉的元神虽然很强大，但只要抹去了意识，就是再强大，也是案板上的肉，只有待宰的份儿。

金雨感觉自己的元神在飞快地壮大，不过是盏茶时分，便已经吞噬完毕，而他的元神，也比原来强大了三倍！这意味着，他的神识强度，也将是原来的三倍。如果不是在血湖中，他会发现自己的神识，可以扫到比原来大三倍的范围。

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喜悦。

鞠妍玉看到了什么？是我的本体吗？难道我真的不是人？

是谁把她吸进我的识海？是谁抹去了她的意识？

那道白光是什么？为什么那么熟悉？

金雨慢慢搜索记忆，蓦然间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玉玲珑？对！那道白光就是玉玲珑！她也许不是看到了我的本体，而是看到了玉玲珑，所以被玉玲珑吸入识海，抹去了意识！”

这么一想，金雨心中舒服了一些，看来我真不是妖兽。

只是，鞠妍玉如此肯定，人族不能融合牺猊精血，又是为什么？

金雨想了半晌，也没有满意的答案，倒是想起另一件麻烦事来——

“我吞了鞠妍玉的元神，岂不是等于吞噬了大半个雅若的元神？”

“现在没有了鞠妍玉的元神，雅若的元神如何才能快速修复？”

在他的心中，让雅若吞噬鞠妍玉的元神，是应该的。不管鞠妍玉教会自己多少东西，都应该把她交给雅若吞噬。

有欠有还，才是天道。

可是，这个因果，现在挪到了自己头上，该怎么办？

很显然，这么强大的理由，只能用来杀人，不能杀自己。

金雨呆呆地想了半晌，还是决定问问雅若的意思，如果她同意神识双修，那就帮她恢复元神吧。

护罩迅速撑开，将雅若周围的血液隔离，金雨仔细观察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如果依靠雅若自己修炼，不知道得几年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