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和刺史可是天壤之别,刘思礼当时眼珠子都红了,道:“此言当真?不知需要弟子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你安心坐在家中待富贵到来就好。”
这老道还真没吹牛,十天不到,朝廷就有旨意到,把原来的箕州刺史调走,让刘思礼继任。
这回刘思礼对张老道可是完全信任了,每日里把他当成老神仙一般供奉。
可即便他对张老道如此之好,这老爷子还是提出了辞呈,说师徒缘分已经尽了。
刘思礼可是真着急了,这啥本事都没学会呢,咋就没师徒缘了呢?当即跪倒在地,百般求恳。
张老道被他求得没办法,叹了口气,道:“你我的师徒之缘确实尽了,不过,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老道可以给指给你一条富贵之路。”
说着话,他指向洛阳的方向,道:“如今大周天子年事已高,很快就要龙驭宾天了。她死之后,,武氏李氏势同水火,必定大起兵戈。到了最后,就是群雄逐鹿之局!”
这个判断倒是不稀奇,事实上,天下很多有识之士是这么想的。
刘思礼先是一惊,马上就颇为振奋地道:“弟子明白了!您老人家早就算出这场群雄逐鹿的结果了。呃……得天下的到底是李氏还是武氏啊?事不宜迟,弟子得赶快向真龙天子靠拢效忠啊!”
张老道嘿嘿一笑,道:“什么李氏武氏的,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告诉你,真龙天子既不是李家人,也不是武家人,而是……洛州录事参军,綦连辉!”
饶是刘思礼早就对张老道言听计从,但涉及这么大的事儿,还是不敢骤然决断。
他迟疑道:“您老人家到底算得准不准啊?这綦连辉不仅名不见经传,官职也没我高啊!”
张老道捋了捋颌下的三捋银髯,笃定道:“错不了,此人日角龙颜;奇骨贯顶,绝对乃帝王之象,最关键的是……”
“啥?”
“他两个儿子的名字,一个叫大觉,一个叫小觉。你想想“觉”就是“角”啊,龙生了两角就是真龙,已经无人可制不可更改矣!”
……
……
推事院,正堂。
吉顼微微一躬身,道:“来少卿,事儿办成了,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来俊臣也颇为兴奋,道:“那两个傻逼,果然那么好骗?”
吉顼得意道:“刘思礼学问还是有的,倒是没那么好骗。不过,您把他从箕州长史提拔为箕州刺史,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信也不成啊!”
“那綦连辉呢?
“綦连辉就更好办了,此人的脑筋有点问题,就是个“人来疯”。刘思礼这个箕州刺史,对他这个小小的七品录事参军纳头便拜,当即就把他美得找不着北了,声称事成之后,就让刘思礼当内史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俩人正四处拉拢同党呢。咱们随便一划拉,就是几十个证人,绝对称得上证据确凿!”
来俊臣沉吟道:“他们俩的死活本官不管,关键是崔耕,那王助的府里……”
“也安排好了!”
来俊臣猛地一拍几案,道:“好,传本官的命令,收网!”
……
……
崔耕以“养病”之名,每日里在家中和卢若兰卿卿我我,安心等待朝廷的决断。
不想这一日,有个家仆模样的人被宋根海领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崔著作,我家大人出事儿了。现在也只有您能救他了,您可不能袖手不管啊!”
“你家大人到底是谁?”
“监察御史王助。他不知怎么就被牵连到了刘思礼谋反案里,还请崔著作施以援手!”
“这样啊……行,本官愿尽绵薄之力。”
李思礼谋反案嘛,崔耕早就通过后世的记载了解的清清楚楚了,这就是两个傻逼整出来的荒唐事,跟王助没啥关系。
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救出王助来不算什么难事。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历史的记载并不完全可靠,其实,此案是由吉顼暗中推动。
到了历史被改变的今天,又成了一个足以置他于死地的陷阱!